“真,真不明白”斯帕尔克抱住自己,在篝火旁瑟瑟发抖,远方传来狼啸,他一个寒噤,打了个喷嚏,“查理为什么对我们穷追不舍”
罗杰用小刀划开树枝串起的烤蛇,简单审视后确定能吃:“你能猜得懂公主的心思吗?”
斯帕尔克擤鼻涕,摇头:“他们互相‘折磨’为什么要带上我们。”
罗杰切下一小块肉递给斯帕尔克,他略作沉思后问:“所以当年我们为什么要拒绝封赏呢?”
斯帕尔克心里翻白眼,被蛇肉烫到舌头,叫得像新鞋踩狗屎。
罗杰不理睬他,自问:“会比现在更好吗?”
他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火堆,闻到一股焦味,若无其事地解决了晚餐。
“靠着我睡吗,斯帕尔克?”就像曾经三人小队,夜晚靠在罗杰身旁,没有邪灵魔物侵扰梦乡——罗杰说不出缘由,大概是白蔷薇在庇佑他们。
斯帕尔克抱着他的宝贝弓,乖乖地躺在罗杰身旁,出神地望向空地上方的星空,感叹道:
“罗杰,星星好像糖果。”
他砸了咂嘴,津津有味。
罗杰翻个身背对他:“没钱。”
幻想破灭的斯帕尔克干瞪着星空,意识逐渐放空,篝火最后的一缕烟消散。
沿着宫廷走廊,两手边的墙壁左以白蔷薇黑马配匕白铠骑士、右以红玫瑰白马持剑黑铠骑士开场,向前依次挂着历代王国国王和王后的画像。
过往之人眉目依旧,装束华丽,神态各异,却无非不被白蔷薇抑或是红玫瑰所点饰,更甚者缠绕、撕裂、生根于皮肤之下,犹如他们的生灵生生地被其束缚在画框中,在夜晚的宫廷走廊里游荡。
据说这些画作是由一位神秘的画家所作,他在每位国王或者王后将死之时出现在他们深夜的寝室,用星光月辉描绘他们声名显赫的人生最后的微不足道的死亡。
没有人知道这些画是被谁挂在宫廷通往书房的走廊墙壁上,或者只是无人亲眼所见。长久以往,以讹传讹的传闻笑话,就像高塔上的玫瑰。
毕竟鲜有人能踏上这条走廊的地毯,更何谈墙壁上的画像。
今夜宫廷不速之客,在走廊前的阴影中迅速流下,眨眼化身为宫廷的宫娥,大大方方地踏入明亮得毫无阴霾的走廊。
它走过画像——那些画像的眼睛没有一双正视前方,他们大多微微垂下眼帘,嘴唇嗫嚅,仿佛在祷告、祈求;剩下的画像人物阖眼,犹如只是不小心沉睡在荆棘花丛中。除了开始的那两幅骑士画像,他们的脸被头盔遮得严严实实。
它轻松推开走廊尽头国王专用书房的大门,映入眼帘是墙上挂的创世图:白铠骑士和黑铠骑士各踞油画左右两侧,呈现对立姿态。他们身后的乌云与白云在中央融合,飞禽从中坠落而生;他们的汁血在中央汇聚,走兽簇拥着一个人类从中爬出。奇特的是,这幅画上的两骑士最后的汁血凝聚为红玫瑰与白蔷薇纠葛交缠。
为什么国王会在书房里——正对大门——摆放这么一张意义不明的画作?图中的人类脑袋后好似有轮放光的太阳,放张国王自恋的自画像还比这个正常一点。
不速之客停住脚步,书房的门在它身后无声地阖起。
坐在创世画作下的人安静地注视着他的客人,若有所思:“你是海伦身边的‘使女’。”他曾经见过海伦带着“她”在后花园散步。
他用的是陈述句。
它镇定地回答:“是。”
查理二世问:“你来找我。”
它回答:“我来验证我的答案。”
查理二世摊手:“结果如何?”
它回答:“我们犯错了。”
查理二世微笑,与海伦公主如出一辙,但似乎多了份真诚:“我很遗憾。”
它沉默片刻后,说:“你不。”
查理二世歪了歪头:“你似乎不惊讶?”
它面无表情:“对于面对正确答案、我们的错误我已有心理准备,而我最初的使命便是遵从命令。”话音未落,它解除了宫娥的伪装,只作为一团凝聚的黑色骑士剪影,他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您可以下达命令让我多做反应。”
“那不是太无趣了?”查理二世耸肩,“况且我喜欢不多嘴的大臣。”然而事实总不如人愿,即使在他当政几年后,那些大臣仍不怎么把他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国王当回事。
也许是他伪装的太好了?查理二世摸了摸下巴。
黑暗之影不作声。
“你在海伦身边做什么?”查理二世问。
黑暗之影回答:“她命令我监视勇者罗杰。”
“罗杰最近过的怎么样?”查理二世明知故问。
黑暗之影未作多想,说:“在我来之前,他们进入了森林,打算通过森林,乔装打扮进入下一座镇,在那落脚寻找机遇。”,]
查理二世食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地问:“海伦最近有和罗杰见面吗?”
黑暗之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