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起身走到姚涵面前。他仰望何素,分明是自下而上,却似乎有种自上而下的悲悯。
何素不期然被这种悲悯激怒。
他蓦地夺过对方手里的水杯,忘记自己刚才真的只是想让此人喝一口水,抬手将水泼到了对方脸上。
对方看上去却并不意外,仍旧是哀怜地仿佛宽容一般地望他。他顿时被一种油然勃发的怒火攫住,猛地扼住对方脖颈,将人几乎窒息地暴力拽起:“你凭什么这么看我!”
将军怒吼,却不敢声张。他委屈极了,明明他是整个事情里最惨的人,却为什么他连生气只能偷偷地生气?
他不能失控,不能因私废公,办完丧事就要回幽州戍边,连伤心都没有时间。他想杀了姚涵,可是姚涵先前的功劳足以换他一条生路。皇帝要杀姚涵,他还求了情。偏偏所有人都还觉得他不该这么对姚涵。他气苦,却不能说。什么叫顾全大局,就是个人都是小事,他不该任情绪上头。
可为什么是他?!
他扣着姚涵喉咙,看着这张让他无数个日夜魂牵梦萦的脸逐渐失去血色,开始呼吸困难,指上反而不禁更加大了几分力气。他仿佛听到喉骨喀啦作响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
他听见自己声音哽咽,然后窒住。
有些话错过了时机,就再难讲出来了。
比如这一刻的何素,就不可能再问出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到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罪的,觉得喜欢这件事简直是有罪的地步,那样疯狂地喜欢你。
你知不知道你说你也喜欢我的时候,我有多幸福,多恐惧,多愤怒,多想抱着你哭,想把你拆吃入腹,怨你为什么不早说,像个疯子一样痛骂你为何让我如此牵肠挂肚、畏首畏尾,多想指斥你的魅力,指斥那违背伦常的东西,却又不得不惊恐地发现我根本身不由己,只如你的提线木偶,无论有多少规矩纲常,在你的邀请面前都变得粉碎。
我简直把世界都忘诸脑后,我颤栗着品尝你,以及你给我的爱。它艳丽如斯,锐利、破碎、耀眼、又丑陋,糅杂了所有最极端的颜色,它同时到达极善与极恶,我被它席卷,扯作两半。我是如此地、如此地——
如此真实地想要为了你,
离经叛道。
所以……怎么可以是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
不知不觉间,心跳加速到仿佛要跳出胸腔。脸颊有热流淌过。
他看见姚涵的唇动了动,似乎是在喊他的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你不是说要与我天长地久,永不分离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成全你。”
虚无得像并不存在的谎言。
-
他用手指扩张了姚涵的后穴,然后直接插入了进去。
没有吻。
没有前戏。
只有因为干涸而撕裂淌下的血。
呲——
姚涵没有反抗,而是趴伏在案几上,自己掰开后穴,近乎纵容地接纳了他的暴行。
他似乎甚至听到了姚涵被撕裂的声音。那具身体一僵。
随后他没有管。他扣着那具身体的颈项,用力顶进,重重一撞。
“唔……”剧痛与异样的刺激同时冲上颅顶,姚涵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何素不停,一捅到底,感觉到那具生涩的身体被他毫不容情地打开。
紧致的肠肉挤压着他的性器,身下人被干得腹部重重撞上案几,倒吸了一口气,却迟迟地不敢倾吐。
为什么不发出声音呢?是怕守夜的士卒听见么?为什么不让他们听见呢?
愤怒驱使何素以要捅坏那个小穴的力度与粗暴往深处顶入。姚涵手臂上青筋暴出,死死咬住掌缘。
他不想坏了何素的名声。
很快有液体自肛口流下。分不清是肠液还是血。
“你不是说想要吗?”何素抵在姚涵的耳朵边,呼出的气潮湿温热,钻进耳蜗中。气流扰动皮肤上细微的绒毛,激起痒意,让姚涵呼吸变得急促。
后穴鲜红欲滴,一张一缩,似乎想要排出异物。实际却当然无济于事。像是某种徒劳挣扎的奄奄一息的生物,那些轻微不足一提的抗拒,仅仅只是进一步激起了掠食者的暴虐本能而已。
“你不是喜欢我么?”何素压低声音,说得如同诅咒。手顺着姚涵的胸口摸上去,一直摸到喉结,停住。
他感觉到身下的姚涵一阵颤栗。
面孔上不知为何划过一缕湿意。何素自己来不及察觉。姚涵却感到肩头落下一颗水珠。
而后何素宽大的手掌展开来,包裹住手中那段修长劲洁的颈子,慢慢地收紧。
“你说要杀了我的礼教……”他轻声说,“你做到了。”
“那你现在,就好好尝尝我的味道,好不好?”他舔舐姚涵耳尖,下身缓缓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