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便一头瘫软下来,倒在
老板的怀里。
虽然下身硬邦邦的,老约翰还是停了下来。他一手抱紧雅琴,一手抚弄着她
的长发,嘴里还念念有辞:「我可怜的小女孩,我可怜的小女孩。」
可惜,雅琴不是一个小女孩,她是一个小女孩的妈妈。
天已经很晚了。雅琴回到家,踢掉高跟鞋,一头倒在床上。职业女性看似风
光,其实非常辛苦,开了一天的会,还要打起精神陪晚宴。雅琴就这么躺着,一
动也不想动。电话响了,她勉强接起来,是文若。
「雅琴,我找了你一天。」
「是吗?我一天都在忙。怎么了?还没到周末呢。」
「雅琴,我,我想你了。」
「嗯,我听着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雅琴,我,我被解雇了。」
雅琴一下子坐起身来,问:「文若,你慢慢说,详细一点。」
「输油管的项目下马了,是政治原因,投的钱全泡汤了,我们全组都被解散
了。」
雅琴一面飞快地思考着得失利弊,一面温声细气地好言安抚:「文若,别灰
心,这不是你的过错,咱们还可以找别的工作呀?现在咱们也算是有了北美工作
经验,加拿大不行,咱们去美国!」
「雅琴,我,我找了,找不到,到处都是下岗的人,经济已经不行了。」文
若吞吞吐吐地说:「雅琴,我其实,失业已经三个月了。」
「什么?你怎么现在才说?」雅琴有点儿不高兴了。
「雅琴,对不起,我怕你担心。」
雅琴知道文若是好面子,但她没有揭穿,只是更加温柔地安慰他:「没关系,
文若,咱们慢慢找,家里又不缺钱,圣诞节时,我们娘儿俩去陪你两个星期,乖,
听话,不着急。」
文若犹豫再三,终於鼓足了勇气说:「雅琴,我想回家了。」
雅琴心里一阵狂跳,眼眶也潮湿了,但她还是做出不急不缓的样子:「文若,
咱们不急着做决定,咱们再好好想想。你不是一直想当教授吗?吴彬他们学校我
再打听打听,咱们两边都看看。」
放下文若的电话,雅琴立即拨通了吴彬。
吴彬听上去很愉快,后面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嘻笑声。雅琴没有客套,开门见
山地问:「吴教授,你们的长江学者年内还有没有名额?」
「还有一个,原来有一个搞精算的老博士后,变卦了,说是在华尔街找了份
工作,不回来了。」
「吴教授,文若要回来,你学校那里有问题吗?」
「估计没问题,我明天给你准话儿。怎么?姐夫想通了?别又涮咱们!」
「这次绝对不会!文若提了研究室主任,你知道,他搞不了行政,没多久,
就和上面弄得不愉快,他人又清高,受不了委屈,这不,就觉得不如归去了。」
雅琴停了一下,又问:「吴教授,能不能请沈芸听电话?」
「沈芸不在呀,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我这儿呢?」
「吴彬,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
「没,没有,我跟您说着玩的。她在,不过我们什么也没做,正商量婚礼的
事呢,钱不太够,我们假设您会送至少两千块红包。小芸儿,你那狠心的老板找
你加班!」
「沈芸,对不起,这么晚了。我明天要先去妞妞的爷爷奶奶家,请你一早给
我弄机票,去卡尔加利,越快越好!」
(第十七章)
雅琴去卡尔加利,不到一个星期就回来了,还带着文若。雅琴一直没能做到
的,加拿大的反华政客们做到了。妞妞也离开爷爷奶奶,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一
家人终於团聚了。
这天下班,袁芳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沈芸走进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往袁
芳手里塞了一个信封,转身就跑开了。袁芳挺奇怪,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放进包里便往外走。程教练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袁芳上了车,沉着脸,一言不
发。程教练不敢多问,但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想了一下,把车开上了旧
京通路,停在八里桥不远处。
他们又坐在了河堤上。无论人间如何悲欢离合,小河还在静静流淌着。九月
中旬,岸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变色,有的发黄,有的泛红,还有的似褐,更多的依
然是青绿色,放眼望去,煞是可爱。程教练性急,几次想开口询问,但还是忍住
了,在他的眼里,心上人有时是一片乌云,有时是一片彤云,她好像被落日煊染
的晚霞,千紫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