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就被个篮球砸一下而已,我还没这么娇弱。”庄严脸色有些绿。
“那就蹲一会儿缓缓,问题不大。话说回来,这位同学,你很眼生啊?哪个班的?你也认识庄严?”徐一航凑过来看着楚沉道。
庄严赶紧插话,“他是我朋友,你俩不是要打球么,接着打去呗,我就不陪了哈,一会儿我俩直接回家,反正也快下课了。”
徐一航狐疑地打量楚沉一番,没多会视线又转到庄严身上,“你确定没问题了?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没必要。”庄严挥挥手,额角顶着个大包一脸轻松。
“那行,那就收假回来再见哈。”徐一航冲他摆摆手。
“玩儿你的去吧。”庄严也冲他和宋眠摆了摆手。
楚沉安静站在旁边,跟棵松柏一样,又挺又直,等庄严把人打发走,才用手指碰了碰庄严额头上微鼓起来的小包,难得说教:“是不是傻?打个球还笨手笨脚的?”
庄严噎了噎,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不想说话,这一气,那股子被抛下的怨气又上来了,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压都压不下去。
他这头兀自气半天,用余光瞥着木桩子般站得直挺挺的人,见楚沉也没有要聊天或者叙旧的意思,些微的身体接触和视线碰撞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他俩分开的那一年根本不存在一样,他就更气了!
呵呵,谁还离不开谁了,他今天就得傲下去,谁还没点脾气怎么地?
庄严脸色一会儿一变,眉毛拧得死紧,睨过来的眼神要吃人似的,凶巴巴的,楚沉也不恼,甚至还有时间分心,想着听听说得挺对,这人生起气来确实像只兔子,眼睛鼓得圆溜溜的,自以为很凶猛,实际毫无杀伤力。
他心思百转千回,面上一言不发地整理庄严飘乱的发梢。
两厢沉默片刻,庄严忍了又忍,心内大骂楚沉这王八蛋太他妈能忍!
狠话刚撂一分钟不到,庄严就装不下去了,硬邦邦出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一中的大门是闸机门,得刷卡才能进,一般除了师生,外人都是进不来的。
“从正门走进来的。”楚沉说。
“啊?”庄严怔了怔,“门坏了?”
“是你的同学,”楚沉伸出食指点了点庄严的眉心,“带我进来的。”
庄严才不信,“你又不认识我同学。”
“同校同学。”楚沉又道,“我答应她加微信,她就带我进来了。”
“我操?”庄严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合着是牺牲色相才进来的?他气得恨不得抓耳挠腮,但他忍下了,眯眼在楚沉身上来回扫描,半晌怒道:“没节操,招蜂引蝶!!”
楚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应声。
其实哪有那么凑巧,学校的保安恪尽职守还油盐不进,无论他如何解释都不肯开门,在进来之前,他已经在一中门口守了两个小时。
庄严可不知道这些,得不到回应,他简直气成河豚,顾自消化几秒,张手在楚沉眼前晃了晃,“拉我一下。”
“还晕?”楚沉这才有了动作,俯身扶了他一下。
“不是,脑袋早没感觉了,就是腿还有点儿软。”庄严起身后原地活动了下脚腕,随后向他摊手。
楚沉盯着他掌心繁复的纹路看了眼,然后抛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手机。”庄严状似不耐烦地勾勾手指。
楚沉没动,“干嘛?”
“删好友!”庄严咬牙切齿。
楚沉:“……”
“你给不给?”庄严恶狠狠的,就差直接上手抢了。
楚沉嘴角微扬,也没再和他迂回,干脆地掏出手机递过去。
庄严抓着他的指尖解开锁屏,然后飞速打开微信,找到最新添加的好友,三下五除二就给删了,心里刚觉舒坦,眼睛随便一扫,便扫到微信里仅剩的唯一一个置顶,楚沉给的备注是——报喜鸟
庄严点进去一看,这个报喜鸟果然是他。
虽然这昵称又怪又土,但庄严极易满足地被唯一一个置顶给取悦了。
他眉梢飞扬,心情瞬间愉快起来,转身就走。
“去哪儿?”楚沉慢吞吞落在他身后半步。
“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庄严扭头,一脸恨恨地指指他,“老子要亲你!”
楚沉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禁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意,“哦,白日宣淫啊?”
“哼。”庄严耸耸肩,不过到底脸皮薄,没走两步就后知后觉红了耳朵,心想这楚沉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走这么快,不是说腿还软着么?”楚沉在后头悠悠道。
庄严红着脸低吼:“你管我?老子身残志坚!”
楚沉跟着庄严穿过好几条绿幽幽的林间小径,左拐右拐来到一幢大楼门口,这楼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砖色墙面颇为扎眼,他昂首往上看去,落日余晖映照着明德楼三个烫金字,明晃晃又金灿灿的,他不自觉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