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然定定地看着男人的脸,忽然吻了上去,封住了男人质问的嘴唇。
就是这个男人把他抚养长大,就是这个男人一直念叨着让自己当那人的替身,就是这个男人心心念念地想要和他做爱,却又在那人出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可男人不知道的是,他早就爱上了他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固执地喊他徐然,而不是父亲或者是别的称呼。
即使是在学校的时候,他不得不提起男人的时候总是直呼其名,或者用监护人三个字来代替。在他心里深处,早就把男人看做了自己的爱人。
在自己之前,男人有过一场失败的恋情,曾经疯狂地追求过自己生物学的父亲而不得。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近乎病态地依赖着他,把他当作那人的替身。
他真的不在乎徐然怎么看自己,只要徐然喜欢的始终是自己,让自己永远呆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可在男人看向那人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心中升腾起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
他徐然和那个男人一起度过了十六年,可他和徐然不也是如此吗?为什么同样是十六年,徐然却在意那个人多过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那人出现得更早吗?可是如果可以,他也想早点出生,这样就能早点见到徐然。而且,和那个男人不同,他绝对不会让徐然离开自己,更不会让他伤心难过。如果徐然离开了,他翻遍天涯海角都要把他找出来。
可这人在徐然离开的时候干了什么呢?只要看看他手上的结婚戒指就知道了。
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为什么徐然就偏偏喜欢他呢?为什么要为这种男人抛弃自己?
徐然说他愿意。
徐然说他爱那个人。
徐然甚至愿意给那个人当小三,只要能呆在那人身边,明明那人只是发出了邀请,徐然就像只小狗一样摇着尾巴要扑上去。
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想要的就是徐然的爱,没想到却被那个男人轻易得到,明明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付出。
凭什么?凭什么?
巨大的不甘和愤怒火焰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升腾起来,把他的理智灼烧殆尽。他甚至开始仇恨自己,仇恨自己身体里的这一半来自那个男人的血脉。如果不是因为血缘,也许徐然根本不可能喜欢他。但也许有另一种可能呢?也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和那个人太像了,所以总是提醒着徐然那段恋情的存在。不是总有人说,失败的恋情才让人念念不忘吗?
他爱徐然,愿意为了徐然的幸福放手,让徐然扑向那人的怀抱。但在那之前,他要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小私心。
他期盼了那人的初夜也太久太久,那是徐然从他记事起就和他订好的契约,这份契约已经延续了十六年,就算天皇老子来都别想撕毁这份契约,即使是徐然自己也不能。
他愿意就放纵这么一次,就一次,从此以后他永远听徐然的话,他让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干什么。
可只有这一晚上,徐然完完全全属于他。不管徐然怎样哀求怎样挣扎,他都不会放他走的。
徐然看着少年一点点逼近,察觉到了少年危险的眼神。他掀开被子打算跳下床,却被少年拖住了一只脚,瞬间绊倒在床上。
少年骑上他的身体,以体重优势压制着他,把他的双手按在后背上。冰冷的空气让他暴露在外的脊背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少年手上很用力,将他脆弱白皙的皮肤生生攥出了一圈红印。
他忽然意识到少年是在来真的,他奋力挣扎,虫子一样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可按着自己的那双手并未放松半分,仍旧钢筋一般死死地箍着他的双手。在此之前,他从未意识到少年的双臂是如此有力,居然能轻易把他制服。
不行,再这样下去一定要出事。他有些慌了神了,不由得脱口而出,
“辉然,你清醒点,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扭头看着少年的脸色,想趁着少年放松警惕的时候趁机脱困。
少年只是略微放松手上的力度,下一秒却死死地压在了男人屁股上,压得松软的大床都塌陷下去,男人的阳根深深地嵌进被单里,大床发出不堪重负一般的吱呀声。
这时,从上方传来了少年的话,
“徐然,我现在很清醒,可以说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清醒的时候了。”
徐然一愣,不明白少年的话是什么意思。少年对他一向宽容,任他为所欲为。所以当少年开始严肃起来的时候,他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可,我是你爸爸。”
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
“我从来没把你当过爸爸,你也从来没把我当成儿子。徐然,你以为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的性格和价值观就没有一点变化吗?说起来,我知道的一切,不都是你交给我的么?”
“就像你当年从沈辉身边把我偷走一样。我要从沈辉身边把你的初夜偷走。”少年和他脸颊相贴,轻声在他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