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火烧起来,倒是不安静了,浓烟从门缝中挤进来,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满心只想着要活下去,我开始喊他的名字,祈望着他还在,哭着哀求着他能给我一条活路,可每喊一声,我的心都会凉一截,到最后,我就不清醒了。
无人救我。
不过还好,我很快就从别人的身上苏醒,没皮没脸又一天了。
安国可能是怕他骨灰到手就给我扬了,紧紧地抱着骨灰盒眼神闪躲。杜博衍一看他这样更起劲了,直接撑臂跳到台上与他争抢起来。
“哐当”,我的骨灰盒应声落地。
这画面想想都很美我都不敢看了,只听周围一片惊呼声,我才睁眼向台上看去。
卧槽,这一天天的惊喜那么多!一地的面粉!
盛安国你是不是有毛病抱着一盒面粉在舞台上哭。杜博衍看毕更加嚣张,揪起安国的领子狠狠一甩,这个傻小子踉跄一下跪在地上又呜呜哭起来。
杜博衍冷哼一声,警告般又扫视一圈,却又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带着他的“卫队”浩荡退场。
宋骄和安远仿佛也傻了眼,宋骄清咳一声,与安远对视一眼,也先行离开。宾客也不知道为什么葬礼主角是面粉,只能告辞等盛家最后的说法。
踏出老宅大门,我长呼一口气。
我没有留下的理由,我本就是只想看看“我”最后一眼,虽然失败了,但老天给我再活一世的机会,也不是要让我继续沉浸在上一世的恩怨中。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半山别墅失败,我就退场。
我这三十年,从众人嘴里的正面教材演变为反面教材,最后成为失败案例,彻底画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连葬礼都有这么戏剧化的一幕。
虽然没弄清谁这么变态藏人尸体,但从今天开始,盛安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从此与我无关。
......
现在问题来了,上哪儿搞到钱?我是不是傻?我刚才回家应该趁别人都不在去开保险柜,而不是去凑葬礼的热闹!
我翻着我手里可怜的小手机,手机记录大部分被原主清空了,找不到任何看起来可以联系的人。正懊恼着,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刚接起就听来电对面怒吼着:“孟小梨你死哪里去了,旷工那么多天?”
我一听,好啊,我还是有工作的。我又试探着问:“我是孟小梨?”,这名字倒是挺逗的。
没想到对面仿佛被我激怒了一样:“孟梨,我和老板好说歹说没让他辞退你,你把那么一个大客户给得罪了,怎么说也得亲自去道个歉,告诉你,今天晚上立刻给我出现!不然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他接下来就开始骂我,但是我从中倒是获得了不少信息。
原来我现在的身体叫孟梨,在一家夜总会打工。这个孟梨吧,平时就端盘子倒酒打扫卫生,并不是明码标价的少爷,但这张小妖精肾虚脸难免总勾引到人,使一些满脑子淫邪思想的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我用了人家的身体,怎么也得对这个身体负责,另外,就算我还算经验丰富,也不能就这么下海了。夜总会嘛,我太熟了,但他说的这个地方我也没听说过,一看就不是什么知名场所,还大客户,呵呵。
我支支吾吾地冲电话说我迷路了,让对方来接我。果然又是迎头臭骂,但一看就是事态紧急,我不去都要被砸场子了,他还是答应了我让他来接我的要求。
啊哈,大客户,就让本“少爷”来给你涨涨见识。
10
那个叫吴川的非主流很快开着他那辆小破代步车过来了,他是我们那组的领班,算是现在的我的一个小领导。我拉开后车门,被他骂到了副驾驶,玩了玩他挂在车镜上的貔貅,很快又觉得无聊起来。
他真正注意到我的脸时吓了一跳:“你怎么鼻青脸肿的?”,吴川冲我挤挤眼睛,“这里的金主这么重口?”
金主这个词和那两个小崽子稍作联系一下都把我逗笑了,却还是佯装无知说:“川哥我真是迷路了,还摔了一跤,我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我家,说出来你一定不信。
吴川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没这么有出息,本来还以为你搭上了盛家,我们的危机就解除了呢。不过现在也在传,盛家没两天活头了,说不定哪天就彻底倒台了。”......求你这话别当着我面说。
他从前视镜里看着我一脸心绞痛的表情,笑了笑:“今天的你和平时挺不一样的,平时你鼻子能顶到天上,和你多说一句话我都生气,摔了一跤反而顺眼了。”,我只能悻悻地陪笑,表示以后重新做人。
吴川看我终于“懂事”了,倒是欣慰不少,就一直故作好心的提点我。
他就那么一说我也就这么一听,无非就是特别老套的人家看上你你人家瞧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当年在这里叱咤风云一呼百应的时候,谁又敢不给我面子?我都没干过欺男霸女逼人为娼的事情,当然,我是不缺你情我愿的。转念一想,我他妈甚至被骗人骗钱骗感情!上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