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庭院的繁花,卷着花香的清风铺洒在殿内的帷幔、纱帐上。连东升的暖阳也分得一杯羹从大敞的窗台洒入久不见阳光的大殿。
花洗尘坐在圆床上含笑凝望着孤醒恬静深睡的莹润粉腮,指上梳着她的霜发,一边与谁对着话。
“魏姥现在想回,也无力回得来。”尖细的声音在花洗尘的识海中响起,“那小宫主醒了,之后还会出现短暂的混沌不清,多注意。”
“人儿我会好好看着。”
“你已动用了天星神宫的核心——‘天星基柱’。那是连魏姥祖都不敢动用的神宫核心秘密。神宫即将千年大祭,到时你瞒得住小姑娘吗?她虽和魏姥不合,但若知道只怕你俩是火上浇油呀。”
花洗尘缄默思考了一会,不答,只嘱咐道:“继续谨慎留意,随时传讯。”
那尖细的声音气得大跳,大声谴责:“本以为脱离了魏姥,没成想你小子才是更大的贼船。枉我告诉你那么多秘闻,小宫主若是知道是我非得将我一身烂泥挫骨扬灰咯!我还继续留在魏姥这当内应,被她老发现我也得灰飞烟灭。为了你的大业,我堂堂影魔却胆战心惊、矜矜业业!你考虑过我没有你?真是没天理呀!”
花洗尘对通话那头的撒泼哀嚎只当充耳不闻,掐断了传音。
他垂头,安静的拨弄着发丝。匀长的指骨捋梳着孤醒铺散在圆床上的霜白长发;暖黄的朝阳在霜白的悄卷发尾上悄默默的度上一层暖光圈,闪着亮灿灿的波光,又被花洗尘捋得涣散。
孤醒眼珠滚动,缓缓睁开惺忪的眼眸。久不见光亮,即便是温和的初阳,孤醒也觉如强光般难以睁眼。为适应久违的光线,眼睫扑朔不止,纤细的霜睫翻飞如银蝶。
她动了动身子,发觉自己枕在花洗尘膝上,她清晰的闻到花洗尘身上的那股清雅的莲香。
渐渐的孤醒适应了光线,完整的看到了眼前的情况。花洗尘穿了一身素白亵衣亵裤,黑发随意披散,姿态慵闲。两人一上一下的互相凝望。
孤醒仰头看着花洗尘,即使初生的暖阳照着他,也依然一身冷白的玉石肤质。他亵衣衣领宽松,玉白的胸膛上露出一条古陈、纹路繁叠的项链。孤醒看着那项链,心神狂跳,微微偏头让自己不去注意。
花洗尘看着孤醒逃避似躲开视线,不禁一笑。长年的征战生活,使得看似孤高冷傲的宫主其实并不擅长表达和掩饰,她面上的微表情一眼便能看透她的心思。
“宫主醒了。还累吗?”
花洗尘在上边说道,伸手拿过置放的床榻的小茶几上早已备好的白水,扶起孤醒喂予她喝。
孤醒忽略花洗尘意有所问,默默的将水喝了。花洗尘又倒了几杯,孤醒不言不语一并喝了。
花洗尘默默看着,宫主在不想搭理别人时,便会耍这样‘逆来顺受’却疏离的性子。只怕是将一壶倒给她也会喝了。
“宫主那会出了好多的水,确实得补充多点水份。”花洗尘依旧喂着水,直白说道。花洗尘不喜她的若即若离,偏得撕毁她这孤寒冷傲的面具。
这招倒是有效。“咳咳咳!”孤醒不知是呛得还是羞了脸,面色通红,才抬手拒绝花洗尘的喂水。
她坐起身来,沐浴着久违的阳光。知道自己昨夜的提议,花洗尘是听进去了。大门敞开使得阳光投入,璀璨的绯瞳接着阳光望向殿内的金柱,只见柱上的阵法深深的嵌入金柱中,依旧牢固无缝的镇压着。
花洗尘瞄了眼孤醒紧盯法阵的眼神,主动的提出要求:“宫主身上的铁索封印可以隐去,但不解。星海宫可以大开,但法阵不灭。毕竟宫主身为半神,依旧是洗尘现如今难以抗衡的。”
孤醒盯着繁重法阵的金柱双眸紧紧闭上,眉心紧蹙。这样的自己就像困在牢笼中的玩物,得了主人的准许才被牵着出去,主人一拽便也只能乖乖回到这囚笼中。就像这虚假敞开的大门,令自己看得见光明却触及不到。
如今自己的日子竟比曾今在魏姥祖的把控下还要难过,真是讽刺。孤醒十分清楚花洗尘一向谨慎细微,他首肯自己可出这囚笼,更不会只有这一二个手段。
他一定还有底牌是自己暂时不知道的,而自己不可轻举妄动。两人皆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与底牌。
孤醒松开蹙起的眉心,缓缓睁开双目,缓声道:“本宫如今处于弱势,自然识趣。”
“洗尘知道,宫主一向都懂忍辱负重。更懂如何静待蛰伏,再一招毙命。”花洗尘目睹着孤醒从挣扎到妥协。他知道孤醒只是忍辱静待时机,一定还会有动作。
不过……人一旦开始有妥协有退让,便会再有接二连三退让。他想想便觉亢奋,宫主到底会退让成什么地步呢?
“宫主在人前,会是神宫最尊威的宫主。但在洗尘的面前,宫主的万千媚态便只我一人可见。我想干宫主,想玩什么花样。宫主便无论在何时、在何处都得敞开了腿让我cao的禁脔。”花洗尘是试探,但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他是认真的。
孤醒绯眸盛满了错愕。这样的屈辱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