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程一没有追上来,这让燕裴松了一口气。他为自己的刚刚的行为感到心惊,万一真的激怒了秦程一,他不敢设想后果。
进了家门,发现姑妈和姑父已经不吵了。姑妈摔上房门在卧室里睡觉,姑父则是抱着被子窝在沙发上也睡得迷糊,徒留下一片混乱的客厅也没人来管。
夜很深了,明天再收拾吧,燕裴这样想着回了房间,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不安生的一夜,今晚发生的种种都让他难受又心慌。
好不容易快要疲惫地睡着,半梦间燕裴却感到似乎有人在靠近他,呼吸声很近,直到身体也被什么东西挨挤着。不好的回忆画面突然涌现,燕裴猛然间清醒,在黑暗中果然看到了枕侧还有一个人影。
他惊呼着连忙坐起身,旁边的人知道他醒了,才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沙发上睡得不舒服,来你房间和你挤挤。你这床也太窄了,你再往墙边靠靠。”
原来竟是他姑父。
燕裴压了压嗓子眼,从床尾飞快地溜了下去,说道:“姑父您睡这儿就好,我去客厅睡。”
“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占着你房间,今晚一起挤挤呗。”
“不用了,不用了,两个人睡谁都睡不好,您是长辈,我让给您是应该的。”燕裴说着就快步走了出去,可任谁都看得出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他离开得迅速,没听见的是背后姑父小声地嘀咕:“切,还敢嫌弃老子。”
这晚过后,燕裴一直担心的秦程一倒是没来找过他了,然而,让他如芒在背的是,一向不着家的姑父却变得很听姑妈的话,除了做工之外的时间,都在家里窝着。
这本应是好事,但燕裴却总是克制不住地多想。他觉得姑父的目光一直在暗暗地盯着他看,尤其是在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
等燕裴顺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又发现姑父只是在安安静静地看报纸或者看电视。这时候燕裴就会忍不住唾骂自己思想真的是不正常,怎么跟个胆小鬼一样总是走不出阴影。
餐厅里的两把椅子被摔散了架,姑妈一直催着叫个木匠来修,姑父连连应和着却也不放在心上,终于在第四天才从外面随便约了个木匠过来。
可等打开门看到来人后,燕裴差点吓得晕厥。
秦程一提着个旧箱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粗制工装,面容有些憔悴,下巴上还生着一片未理的青茬。
可即使是这样,秦程一的样貌还是与木匠的身份有丝违和,姑妈眼中透着疑虑,愣了几秒钟后才让人进了屋去干活。
燕裴什么也不敢说,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秦程一沉默地不发一言,只在进门时深深看了他一眼,竟真的扮演起了他的职业,老老实实地修起了椅子。
秦程一鼓捣了半天,那两把散架的椅子还真让他给修好了。
期间,姑父在一旁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他看出了秦程一手生,一个劲儿地在那儿说:“怎么修得这么慢”。
姑妈却记得这个“木匠”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不断地朝姑父瞪眼,让他别说了。
修好后,姑妈付了钱,可秦程一没有要收拾工具离开的倾向。燕裴之前一直胆战心惊地,这会儿却是慢慢平静了下来,他懂了秦程一的意思。
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秦程一不当着他亲戚的面为所欲为,他就应该觉得很知足了。
燕裴上前一步说:“我房间里的床年代久了,好像不太稳当的样子,你能来看看吗?”
秦程一嗓音喑哑地点点头:“好。”
两人进了房间,燕裴也顾不得姑妈他们觉得奇怪,立即把门锁上了。
秦程一站在他房里,有些手无举措,他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心疼燕裴居住的环境不怎么好。他想同燕裴说话,又害怕燕裴一开口就表露出对他的恨意。
燕裴走到了他身后,秦程一看不见燕裴,却不敢贸贸然地转身,他不想动作大地惊着燕裴。燕裴防备着他,惧怕着他,他知道。
“你声音小点,别让外面的人听到,我只有这一个请求。”
这时,燕裴在他身后幽幽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秦程一感觉有异,慢慢地回过身,眼前的场景瞬间让他心跳加速,热血上头。
燕裴穿得很单薄,脱起来轻盈又利索,他的上身已经赤裸了,还剩下面没脱。
肥大的家居裤在他纤细的腰肢上挂不住似的,垮垮地堆到了胯骨以下,露出那三角形的引人犯罪的沟壑。
包裹着修长骨架的一层薄薄的皮肉,泛着瓷白的光泽,印在身后陈灰的背景里,莫名有股让人惊艳和心醉之感,一切变得生动而更加情色了。
就像废旧里隐藏的一颗明珠一般,偶然间发现了,便想立马揣到手里,含在嘴里,克制着想将其粗暴侵占的激动,万分压抑而温柔地亲吻和舔舐。
秦程一痴痴地望着,他本意不是这样,可对燕裴的身体贪恋到极致的他,却说不出一句阻止的话。他本质就是个流匪,还是极其下流淫邪、强取豪夺的流匪。
燕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