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燕裴的心头,他颤巍巍地问道:“周央?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周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冷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和秦程一搞在一起了?还记得放你离开时,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燕裴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没有?”周央舔了舔犬齿反讥:“你从我那儿出来,就直接投了秦程一的怀抱,还把自己男朋友甩了,你当我不知道?”
燕裴脸色苍白,他不知道周央从哪儿打听来的这些颠倒黑白的事儿。
看到燕裴还在狡辩,周央反问道:“要不是你一直在姓秦的那儿,你觉得我会直到今天才找到你的行踪?”
他眼底冒着寒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燕裴骂道:“姓秦的怎么对你的,你不记得了?你还和他在一起,你贱不贱呐?”
燕裴被这幅样子的周央吓傻了,他忍不住地后退着,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姑父。
周央挑了挑眉,他虽然心里有数,却仍旧恶意地问道:“这人是谁?你在这儿破楼筒子里接的恩客?”
燕裴又惊又怒,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你、你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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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倒是没什么难堪的表现,咳了几声后说道:“我是他姑父,这小子死了爹妈,我也算是他家长吧。”他又明知故问:“你和我们家燕裴什么关系啊?”
“出钱包养过他的人。”
燕裴用手将脸埋住,慢慢地蹲坐下来,哀求周央道:“拜托你,别说了”
姑父呸了一声,粗着脖子道:“果然是没爹妈教的孩子,私生活这么淫乱,真该替你爹妈好好管教管教你。早就瞧你一副勾勾搭搭的样子,说,下午的时候叫那木匠进屋还把门锁了,是不是见人生得又高又壮就淫病犯了?”
周央怪笑了一声:“还有这事儿?”
“早些年,听说你是跟一个男朋友私奔了,没想到现在没跟人家在一起了,还跟这么多男的不清不楚,你是不是随便男人cao啊?要不我跟你姑妈打个商量,我也不去外边儿花钱了,咱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嗯?”
燕裴猛地抬头看向姑父,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自己亲戚之口。一切都跟做梦一样,荒诞离奇地朝着他最恐惧的方向发展。
燕裴摇摇晃晃地起身,扶着墙跑回房间,拿起一个装着他父母灵牌和几件衣物的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姑父拦住他。
燕裴声色凄厉:“你让开!”
“你想上哪儿去?我还没替你爹妈管教你呢。”
四五十来岁做粗活的汉子的手劲他比不过,被姑父抢了包,抓着衣领按在了墙上挣扎。
姑父转头问周央:“你明说你今儿来到底是干嘛的,要是专门来收拾燕裴一顿的,我也不拦着。我反倒要谢谢你告诉我他的这些个事,你收拾完了我好管教他,至于那个什么姓秦的,我不会让他们再见面。”
周央被姑父的话逗笑了,他也懒得多废话,直言道:“我是来把燕裴带走的。”
姑父愣了下,又听周央说道:“你识趣的话就把人给我,我通常来说是个文明人,不想动粗的。”
“这我好好的一个侄儿,说带走就带走了”姑父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打量一番周央的派头,暗想敲一笔:“你总得意思一下吧?”
周央不介意被讹钱,遂问:“你觉得他值多少?”
“怎么着也值五万块吧。”
“你们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燕裴使劲掰着姑父的手,姑父一个不注意让他逃脱了,可意料之中地,在小小的厅室里他不可能避得开周央,被周央钳着脖颈锁在身前。
男人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道:“听见没?你这种烂货只值五万,我上个月买来养着玩的军犬都值二十多万呢。”
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抵抗,燕裴被捂着嘴架上车,连夜带回周央的地盘。
到了周宅,燕裴见到了一个故人,之后,他明白了为什么周央会觉得他主动和秦程一纠缠在了一起。
甫一再见汪致,燕裴被吓得不轻。这哪还是他记忆中汪致的模样啊。
这张毁容并且残缺的脸恐怖至极,一个眼眶已经没了眼球,半闭合的息肉缝里还能看见里面黑漆漆的,断裂的鼻梁重新接过也是歪的,三颗门齿变成了材质拙劣的假牙。除此以外,还瘸了一只腿。
燕裴久久地看着汪致,连呼吸都忘了,惊恐中带着恻隐和愧意,全身抖成了筛子。
汪致相当恨他,一瘸一拐地走到燕裴面前,开始了他恶毒的谩骂,骂他和秦程一是一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云云,可燕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思绪完全陷在汪致如今人鬼不分的模样里。
连最坏的估计秦程一会要了汪致的命都想到了,却不料秦程一放了汪致一条命,然而把人弄成了这幅样子。
见燕裴一直不说话,看着他的眼里带有害怕和怜悯,汪致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