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布伦贝格没买补给官的账。他命令发放补给站的资源,并将营房让给雇佣兵团居住,因为近卫军团有自备的居所。拥有执法权的补给官及走狗不敢露面,雇佣兵便慷慨地将他们的财产洗劫一空。战争期间他们通过克扣粮饷及搜刮敲诈囤积的物资堆满整个仓库:落灰的肉类与水果罐头排满货架,冰柜里甚至有新鲜的冷冻生鱼和附近农场上贡的牲畜,木薯香蕉等热带风干作物更是数不胜数。它们通通被端上临时拼凑的饭桌。
营地陷入失控的狂欢,几个佣兵花钱请了同一批妓女——尽管他们的同伴数日前死于非命,这些衣不蔽体的Omega为了信用点仍愿意铤而走险。Omega们站在筵席中央扭动腰肢歌唱,Alpha们沾着满手油与汤汁起哄,有人拿香槟往他们胸乳和裆部喷射,昂贵的酒此刻与雨水无异。到处是粗野的笑声,偶尔能听见猫叫般的微弱泣音,很快淹没在瓷碟摔碎的嘈杂中。
今晚是弗洛里安近期收获最丰盛的一天,他在补给站办公楼接了第一单,是个没钱跟Omega过夜的新人,下面的毛刚刚长齐。这孩子出于崇拜或受人哄骗,到佣兵团做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把这群亡命徒烧杀抢掠的习性学的一个不落。他看上的Omega不是被别人操就是要价太贵,又碍于佣兵团内部的地位差距,他不能明抢;弗洛里安可怜他,同意会战前打折让他干一次。
他们在盥洗室的洗手台上做了,这里安静偏僻,有充足的照明与热水,甚至有香皂、纸巾和洗手液——不得不说帝国正规军的房子就是比他们这群泥腿子高级。后辈急匆匆地把小手往他逼里伸,然后抠出一泡弗洛里安先前没清理的精液。
新人脸色一变,在弗洛里安看来颇为大惊小怪。“退钱!”他气急败坏地叫喊,两只鸡爪似的手抓住他的肩膀,竭力用上新学来的脏词羞辱他。弗洛里安便收起他廉价的耐心,按着他的后脑勺往镜子撞去,年轻人捂着青肿的太阳穴哭哭啼啼地抽噎,像个赖皮打滚的幼儿园小孩找妈咪的裙子。
佣兵团现在连孩子都接收,弗洛里安想,他们是群稚嫩的雏鸡,不明所以地扛着步枪在沙地里乱跑,然后被大气层外的等离子火炮或紫外激光烫死。他勾勾手,示意Alpha要操就操,不操就滚,Alpha嗫嚅了一会,掏出他湿淋淋的阴茎毫无技巧地送进洞里,几分钟后他射在里面。他穿裤子时弄的自己满手是粘稠的污物,几乎不敢直视他。
“就算是那个布伦贝格,从我这里也讨不到一个子。”弗洛里安说。Alpha总有自视甚高的臭毛病,他们该撒尿时好好照照;或许是为了反省,这个Alpha穿着裆部潮湿的裤子落荒而逃,连誓必讨还的钱也不要了。
接下来看望他的是弗洛里安的狐朋狗友,他们带来了酒、冷冻火鸡和生意。弗洛里安裤子拉到脚踝处,趴在水槽瓷砖上被他们轮流插入女尻,有时是肠穴,他的小腹鼓了起来。朋友们没有亏待他,把带油脂的深红肉脯和大额信用点塞进他乳沟里。他们光着屁股在地砖上边做边喝,跟古泰拉侯爵着作里上流人的淫乱派对一样,同性恋们互相接吻,互相抚摸白色的肉,再互相进入彼此的后庭。朋友们告诉他,办公楼食堂的派对里有裸体舞娘的舞蹈,那Omega全身洒了金粉,披了块缀珍珠链的布,像只陀螺赤脚踩着残羹冷炙,高举双臂在白炽灯下旋转。无数张脸为她着迷,无数只手将她抱下贫穷、庸俗、肮脏的祭坛。他们引用圣经比喻:圣母做了巴比伦大淫妇。
渎神会遭天谴的,弗洛里安说。他喝的太多,只能感到两根鸡巴舒缓地干自己,类似于一位舞者被两名伴舞配合,两把琴弓在一架小提琴上奏乐。他有虚浮的喜悦,至少他们都明白什么是幽默感,即出卖武力、出卖肉体、出卖灵魂本质是同一样东西,而这个时代不出卖自己就活不下去。我们的力与美之神,上帝眷顾你,祂与我们同在,为我们祈祷,我们战无不胜。他的手掌握哪根阴茎,它就如新铸的长剑无往不利;他的阴道向哪条鸡巴敞开,它就如铁拳紧握的钢枪刺入血肉的最尽头。奶白的精液滚滚溢出,有如月光的乳汁从环形山跌落,有如覆盖一张透明肉膜的伤口淌出泪水。
热带行星的暴雨是Omega的潮喷,充沛、激烈并冲刷一切。他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几次,醒来时他攥着钱躺在自己的呕吐物里,雌穴里含着黏糊糊的精液,同伴们贴心地帮他穿好衣服,让他不像具垃圾桶里的尸体。他全身酸痛,仿佛被打断骨头扔在地上,随后他想起两天后他们要为了皇帝开赴前线。
皇帝陛下一瞬间让他清醒许多。他像被遗弃在这里,抑或其他人都死光了,他正处于树满十字架的坟场中。盥洗室已是一片阒静,连雨声都已停歇,只有零星拉长的叫喊从远处透来,像狂奔的人被子弹射穿。地板又冷又硬,仰卧位令他腹中生出反胃感,被顶起的脏腑蠕动着压迫他的膈肌、肋骨和肺。或许他会有下一单交易,下一个客人,比如现在有人正走进卫生间,并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他。
他妈的,陛下要驾临忠诚的前线,自然会带他的刺刀来!三小时前他刚用这个人作为素材与嫖客对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