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越不用猜也知道是柚白,便回道:“民间每当衙役办案,总有好奇的孩子围观,刑大人莫要见怪。”
刑朔笑了下,突然腰间长剑出鞘,驾到了赵凉越的脖子上,而自己的脖子上也架上了一把匕首。
“刑大人!”金銮卫的侍从见状围将上来,皆是刀剑出鞘。
“不用惊慌。”刑朔摆手让属下退下,对拿匕首加在自己脖子上当的柚白道,“你的动作不是一般的快。”
柚白怒目圆瞪,显然很愤怒。
刑朔率先放下剑,利落地收回鞘中,柚白也放下了匕首。只是赵凉越毫发无损,刑朔自己明显感觉脖子上的皮被划出口子了。
啧,试探一下,倒霉的还是自己。
“哎呀,都散了散了。”刑朔侧身往金銮卫门口一站,回头邀请赵凉越。
赵凉越看向柚白,道:“没事的,回去吧。”
“他都把剑架你脖子上了!”
赵凉越笑了下,道:“可我毫发无损。”
柚白哀怨地看了眼赵凉越,又用警告的眼神看向刑朔,然后退后几步往金銮卫前的大树下一蹲,道:“我就在这等我家公子,一炷香时间不出来我就闯进去。”
刑朔闻言笑道:“小孩,你知道我金銮卫所有多大吗?你这一炷香时间走个来回都够呛。”
柚白想了想,哼了声,道:“那最多半个时辰。”
刑朔点点头,对赵凉越道:“你这小侍卫可真够刚啊,我这个金銮卫指挥使他都不带慌的。”
赵凉越面上赔了个笑,道:“小孩子脾气,都是被我惯的。”
“无妨。”刑朔转身往里走,“赵公子随我进来吧,不然我可要让人捆你进来了。”
赵凉越对柚白微微颔首让他放心,然后跟着刑朔进了金銮卫所的大门。
第19章 第十九章
“方才刑大人试探柚白,可是有何疑惑?不如问问我。”
赵凉越跟在刑朔后面,绕过金銮卫所前厅,往后面西北方向走着。
“就是习武之人看到武功不错的对手,想切磋切磋罢了。”刑朔回头看了眼赵凉越,问道,“只是我很好奇,你的经纶才华,还有柚白的绝世武功,都是从哪里拜师学来的呢?”
赵凉越笑了笑,道:“天下有才者巨多,我和柚白并不出彩。”
“卧龙自谦罢了,你我都是聪明人,倒也不必拐弯抹角。”
“那依刑大人之见,我和柚白的老师会是谁呢?”
刑朔没有立马回答,走了一段,才道:“至少泖州,是没有这般奇人的。”
“刑大人似乎比我自己还在乎我的老师是谁?”
“那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老师是退世的隐者,不喜欢别人打扰。”
刑朔微微皱了下眉,随即舒展开,嘴角呡了个笑。
“到了。”
两人在一处气氛明显不同于他处的院前停下,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惨叫声,当看门的侍从将院门打开,那惨叫声顿时清晰入耳。
刑朔回头对刑朔一笑;“请?”
赵凉越面不改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刑朔招手让一个侍从过来,耳语了一番,然后让其快去做。
“金銮卫所的地牢,是自元绥帝登基设立金銮卫时,就下旨特批建造的,这里关押过无数士族高官,无论多硬的骨头,到了这里只能乖乖张口。”
院里进门走过一块演武的空地,便是地牢入口,壁上狴犴狰狞无比,有嗜血之性。刑朔负手拾级而下,不忘给赵凉越介绍一番。
赵凉越只是默默听着,并不问什么。
等进了地牢,腐烂恶臭和血腥味迎面扑来,令人作呕。
里面的犯人看到刑朔,皆是如遇阎王恶鬼,不禁往后直退,也有疯癫失智的对着刑朔破口大骂,刑朔倒是无所谓,闲庭信步似的带着赵凉越往里走,最后停在审讯的一间屋子外,地牢的惨叫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守在屋外的劳役见邢朔来了,忙过来行礼。
“还没招吗?”
“回大人,还没有。”
邢朔看向劳役,压迫感令人窒息,责问道:“该用的刑是没用吗?”
“回……回大人!属下们已经夜以继日在此审讯了。”
“是吗?”邢朔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劳役已是满额冷汗。
“那便杀了吧,我亲自来,谁让这几块硬骨头曾经绕了我的好兴致。”邢朔拍了拍劳役的肩膀,“你说对吧?”
“敬尊大人之令!”
邢朔用下巴指了指屋门,道:“打开。”
吱呀一声,屋门被打开,冲天的血腥味砸过来,让人作呕,赵凉越当即皱眉,抬头便看到里面被绑在架上的五人,皆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刑朔小儿,你想要的,这辈子都不会得偿所愿!况且韩家对我族恩重如山,岂能做小人之举让人耻笑?你这等宵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