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概本就枯燥无味,这个老师又是照本宣科,几乎没有延伸,江湛在心里吐槽这个老师讲得还没有他初修的老师好,他看样子是指望不了平时积累了,期末估计得死背。
江湛听了十来分钟就听不下去了,他之前下了一部电影还没看,正好这会补。
那部电影今年刚上映,叫《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是一部讲述同性恋情的影片。
这部影片十分精彩,江湛带着蓝牙耳机,沉浸在了影片当中。
这位老师大概对自己讲课讲得不好这件事心里十分有数,他看着各做各的同学们,自顾自地讲着课,也不像有些老师喜欢作妖抽点同学来回答。
影片已经到了结尾,江湛被用手肘撞他的傅悦吓了一跳,转过头低声问:“怎么了?”
傅悦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情商,他并没有打探江湛在看什么,只是回答了江湛的问题:“刚才拿笔戳你你没反应,我才撞你的。今天广播站有点事,晚点回去。”
江湛一喜:“今天你读稿吗?”
傅悦:“嗯。”
见傅悦没有解释的意思,江湛也没问今天怎么会是他。
放学铃响后,江湛目送着傅悦往人流中挤,直至衣角都看不见,他才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背上书包。
下楼梯时,校园广播已经开始了。
从傅悦开嗓的一瞬间,江湛就可以断定,国际时事专版里那位声音勾人的播音员就是傅悦。
江湛在学校健身房里一边挥汗如雨地撸铁,一边听着傅悦的广播。
傅悦依旧是偏慢的语速,一个个音节就像细雨落芭蕉,不疾不徐,完完整整听完他的广播总让江湛有一种类似于静坐听雨的浪漫由心而生。
校园广播终于结束了,江湛闻着自己一身的汗臭味,一边唾弃着自己刚才糟糕的比喻,一边打开叫车app,打算在傅悦回到家之前做好晚餐。
傅悦回到家时就看到了厨房兵荒马乱的一幕——
江湛把手放在油锅上方感受着油温,另一隻手磕开了一个鸡蛋。
江湛磕蛋的动作熟练而潇洒,颇有欺诈性,就在傅悦误以为自家舍友是个深藏不露的厨房高手时,鸡蛋因高油温膨胀了起来,江湛将火关小,鸡蛋又迅速瘪了下去,江湛用瓷杓磕了一点盐放进去,然后手忙脚乱地给鸡蛋翻面。
未凝成的蛋液发出“噗噗噗”的声音,江湛每一次下铲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捅破了鸡蛋已经凝结了的薄薄的保护层。
傅悦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但江湛的动作实在好笑,傅悦脸上的表情就如刚吃了怪味豆。
傅悦在心里预估着这个荷包蛋的毛病:盐下得太晚,估计散不开;有的地方太老,有的地方没熟……
总而言之,江湛用看起来没有毛病的做法做了一个除了看起来好看几乎没有任何优点的荷包蛋。
江湛关了火之后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傅悦正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他煎蛋。
江湛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看饭都是你做的,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今天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是……哎,我不知道怎么说,厨艺差得丢人。”
傅悦扯了扯嘴角,脸上的回忆的神情有几分温柔:“不丢人。我刚开始学做饭的时候还实践过没有引申义的‘煮熟的鸭子飞了’。”
江湛虽然不想打破这个温馨的气氛,但他实在很好奇鸭子是怎么煮飞的,便接道:“我在家里学做饭好几次都差点把厨房烧了,好多菜狗吃了都哭了。你飞出去的鸭子要是让我家狗吃到,肯定也得吃哭——好吃哭的。”
傅悦被江湛的比喻笑到,他弯着眼睛看着江湛:“真是巧了,那隻飞了的鸭子还真被狗叼走吃了。”
江湛见对方也不说故事,急得心里的小人抓耳挠腮,忙又问:“那隻鸭子是怎么回事,说说呗。”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
“我那时候也就五六岁吧,那天我妈生日,我想趁着她上班给她一个惊喜。我不知道鸭子要切块再煮,一整隻放到高压锅里;又太心急,还没等高压锅气消就开了它。”
“锅盖和鸭子都从窗户飞出去了,我不甘心,趴在窗户上看。那隻鸭子差点砸到楼下午睡的狗,狗被吓醒了,对着那隻熟鸭子狂叫。”
傅悦说到这里,眉梢眼底都溢满了笑。这是江湛第一次见傅悦这么开怀地笑,一时被那个笑容晃了眼,甚至没想好说什么骚话,只在心里道:真好看啊。
“对了,下午上课叫你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你的手机屏幕,不好意思。”傅悦本无意窥探江湛的隐私,但既然看到了,就该郑重地道个歉。
傅悦在看到那一瞬间,脑子里略过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是同类吗?
他羞于说出这个想法,更害怕江湛像其他人那样耻笑他。
江湛摆摆手:“嗨,你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我还以为你往我手机里装了个木马。”
但也是在那个瞬间,江湛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