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襄拽着他的衣服痛苦道,“我害怕,以后还会死人吗?我不想要再死人了,太难过了,真的太难过了,有一天我们是不是也会死?陈家那么多人,我们真的能打过吗?我好怕失去你们,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不想离开你们。”
敖然控制着发红的眼眶,不让眼泪掉下来,哑着声道,“不会的,放心吧,不会的,我们还想要保护你呢,还想你以后找个优秀的夫君,生几个可爱的小孩,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所以——为了保护你我们都要努力活着,绝不让自己有危险。”
景襄哭着道,“我不想生太多小孩,呜呜呜,我不要你们保护,我也想保护你们。”
敖然被她的关注点弄得一愣,随即笑了笑,连声道,“好好好,不生那么多,我们互相保护,所以为了我们,你也要好好努力活着,我们为了你,也会努力不让自己出事。”
景襄点着头说好,脑袋从敖然怀里探出来,随手拿着袖子摸了摸满是泪痕的脸,敖然瞧着她那张花里胡哨的脸不由叹口气,拉开她的手,替她擦擦脸。
景梓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二人的话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眼眶也泛着红。
后续的事情基本都交给景广志安排了,这次不仅伤亡惨重,房屋建筑毁坏也很严重,很多村民已无家可归了,但这个时候重建实在有些劳神费力,也分身乏术。
但这些人也不能不安排住处,好在如今住在山下的很多景家族人都出战了,住的房子大多都空了出来,景广志也就让他们先住下,同时不光这些人,其他偏远一些易被人钻空子的地方的百姓,也都被景广志安排在这里住下。
敖然等人救火之后就无暇顾及这些人的安置了,他们现在所有的精力都在应付陈家身上,景家守在城外的人两日前也都回到城内了,这一退,基本也算是给了陈家给了进一步入侵的机会,而陈家显然也在等着呢,景家一退,他们就打包搬至城外不足二十里处。
摇旗打鼓,嚣张至极。
这一步,说实在景家众人是万万不想退却的,可陈家的队伍已经庞大到骇人的地步,数量几乎有景家城内半数人以上,不同于城内占七成的普通百姓,他们却都是习武之人,再差的打几个普通人也绰绰有余,这短时间对战以来,景家每每伤亡惨重,毕竟他们再厉害,也抵抗不了对方的车轮战,除了不断消耗自家的子弟没有任何益处。
显然陈家也是如此想的,只要不断对战,景家总会被他们彻底打垮,他们的人也会死,但依旧会源源不断地补上来,可景家却没有后援,最终只能被他们耗死。
景卫华也发现了这一点儿,只得退居城内,先保住族中诸位弟子的性命。
退回城内这几日,陈家也因着搬营地,无暇发起进攻,景卫华不敢放过一丝时间,吩咐众人好好休整,安排好在城内各自负责的工作,反复检查,定要保证不出现任何纰漏。
这一次——已是最后一道屏障了,若再守不住,那景家就真的要完了。
敖然和颜枫歌也被景卫华派了事,手底下领着几十个人,他们二人都是外族,来景家时间不长,但这段时间以来,二人也毫无保留,次次拿命拼搏,头脑功夫都很出众,近日来立得功比好些景家子弟都多,尤其那颜枫歌功夫极为出众,在景家这样的大家族也是数一数二,少有人能比的上,景卫华曾见过他出手,明明是简单的招式,在他那里却凌厉充满威杀,和景樊不相上下,其领导力也极为优秀,景卫华无数次感叹这样人才竟然只是在一个小小地家族长大,果然天生奇才,哪里都能出头。
至于敖然,景卫华多少也听过他的事,景文山更是多次在他跟前上眼药水,他对此人也无甚好感,但如今他也有所改观,此人性子温和,不争不抢,和谁都好言好语,但又不懦弱无主见,反而很有头脑,做事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明明是个少年,却总副老成的样子,景襄几人更是照顾有加,颇有担当,且他武艺虽不及颜枫歌,但医术竟然也很不错,听闻也只是来了景家才开始学的,天赋尚佳。
景家正式用人之际,景卫华思索许久,还是想着重用两人,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
夜已深,敖然领着十来个人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巡逻,最近雪下得少了,但干冷干冷的,一到深夜,风就呼呼刮起来,割在脸上有点儿疼,后面跟着的几个大小伙子跺着脚,手缩在袖子里提溜着个灯笼,四处查探。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就灯笼附近有些光,影影绰绰的倒影着人影,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连个鸟叫都没有。
突然,哐嘡——
不知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划破了静谧的夜,惊得几人纷纷打了个激灵,举着灯笼朝着声源处惊道:
“什么声?”
“谁?!”
“哇呜——”与几人惊呼声同时发出的,还有一声凄厉地猫叫,宛如谁家的婴儿地啼哭,尖锐地诡异又渗人。
“哪来的猫?”
“是猫绊倒了什么吗?”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