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村将一切经过娓娓道来,晁介终于明白这些法器的来歷,但始终不明白,既然焦黑人已消失,为何这处诡异的巷道仍然存在。雄村没有解释,也无从解答,他自从拿了法器后,一路上穿梭在巷道内,遇上不少令人战慄的景象,他看见已死去的人们,像是赎罪般的自残。
宗良跪在巷道内,双手撕裂自己的胸口,痛苦的呻吟。恭严则是啃食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每当雄村想靠近,他们就会隐没入墙壁,消失于巷道深处。
雄村推测是某种束缚,但他并不清楚是何种东西在束腹这些亡灵。他从来没有学过法术,也只看过法印的用法,至于金钱剑和法鞭,他根本不懂该怎么运用。万一碰上比焦黑人更恐怖的鬼怪,自己该如何应付?所幸一路上都只有幻影,试图迷惑人心的幻影,但雄村从来无愧于心,因此这些幻觉一点都无法挡住他。
此刻,雄村甚至希望学岬能再度出现,或许他能给他解答。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巷道内徘徊,根本不知道哪个岔路能够找到子静与信实,但他们没有选择馀地,只能持续前进。一边还要担心疯狂的梅江老师,
但很快,雄村就发现眼前的巷道开始不一样了,地面不再是柏油舖路,而是土壤,是带有苔蘚和些许杂草的真实土壤,红砖墙开始越来越残破,甚至有植物穿过砖墙,蔓藤攀爬在上头。空气闻起来也多了植物的气息。
越走越深入,彷彿置身在树林间,墙壁与树干交错,路面也出现不少盘根错节的树根。
「有人!」
晁介被树干中间的一样形似人影的东西吓到,但两人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座地藏王菩萨,石像上头还系着红布巾。两人觉得古怪,一路前进,路上的地藏王菩萨越来越多,而且都看似孩童的模样。
正当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时,前方不远处开始出现一个人影。那人似乎忙着打理地藏王菩萨的石像。
「你觉得他是幻觉吗?」晁介对着雄村问。
「真是没礼貌,现在的小朋友难道都是如此?」前方的人影发出声音,但晁介的话很小声,按照那距离,根本不会让那人听见。这让雄村觉得不对劲,他开始握紧法印,缓步前进。
「也难怪,你们一路上碰到太多鬼怪,会有所忌惮也是正常」那人影又再度发出声音,彷彿能猜中雄村的心理。
「你是谁?」雄村问话。
那人影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面对雄村和晁介。那张脸和身上的衣物越来越清楚,那是一名从没看过的人,头上戴着一顶残破军帽,但没有一点鬓毛,耳朵旁也没有任何头发,看得出此人并无头发,他的衣物很破旧,甚至像是捡拾来的衣物,但身上并无任何异味,却有一丝清香。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应该待在这里太久,特别是你,苏雄村」
雄村大吃一惊,随即举起法印,想要对付那人。但那人却伸手接住法印,丝毫无损。
「你是人?」
雄村想抽走法印,但那人只用两根手指就紧紧扣住法印,让雄村无法动弹。
「人?我很久以前曾经是人,但现在已经…该怎么说?我好像忘掉我是怎么…变成现在的模样?也罢,那根本不重要,孩子,你的法印对我没有用,这法印只对鬼怪有用」
「你不是人,也不是鬼怪,难道你…」晁介疑惑的问。
但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接着皱起眉头:「遭了!杜梅江…迟了,失策了。」
「你说的是梅江老师?他来了吗?」晁介慌张地想躲藏。
「不,杜梅江已遭夺舍,现在他的身体已被笑隆控制,不过这妖道元气大伤,暂时会躲起来,估计你应该碰不上,但这妖道仍然会驱使亡灵干扰你的去路。」
那人语毕,伸手在雄村的额头点了一下,并告诫之:「我能做的不多,只能帮你牵引一条路,切记,不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回头。」
「甚么意思?」雄村问那人,但那人随即转身对着晁介说话。
「刘晁介,你的灵魂已经脱离身体太久,我很遗憾我没办法帮你,你的罪过不大,而且你已诚心悔过,你将不受妖道束缚,往后你可在此地修持,望早日脱离苦海。」
语毕,那人随手一挥,雄村只见晁介瞬间化为一座地藏王菩萨石像,那人随即替石像绑红巾,并将石像挪往一处摆放。在那里,雄村依稀看见早已有一座石像安置在那边。
「还不快走!难道你也想像你同学一样,回不了自己的身体?」
雄村仍略有迟疑,但他感觉到这里十分祥和,那人的气息也十分超脱不凡,也许自己真的遇上某种不可预知的力量,他很想问那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为何会愿意帮他?但一切问题的解答彷彿了然于胸,也许自己总有一天会明白一切。
雄村踏步往前,手边突然浮现一条铁鍊,那铁鍊一直延伸进前方的树林内。雄村握着铁鍊,不停往前走,渐渐地,四周的景象转变回巷道。
「雄村!」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