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的高晓怜可以不管,最后一件却是她心中惦念的,思来想去一番后怕,当下星眸微睐,朱唇勾抹,亲热地挽住谭淑贞肩膀,“娘,那你给我拿个主意?”
“病急乱投医,此时想起我了?”
“谁教您是晓怜的娘亲呢?”高姑娘如小女儿般撒起了娇。
“拿你没个办法。”爱怜地摩挲着干女儿娇艳粉面,谭淑贞笑吟吟道。
送完莲子的雪里梅在池边寻得这母女二人。
“雪姑娘,我那里最近缺些人手,便舍脸向我这干女儿讨个人情,借你到我那里忙上几天,你可方便?”
“这……”雪里梅犹豫不决地瞧向高晓怜。
“瞧我做什么,干娘开口,我岂有不应的,便看你的意思。”高晓怜难得的对雪里梅和颜悦色,“先说好了,干娘那里可是阖府的活计,没我这院子中清闲。”
“听姑娘吩咐。”只要不再被你无端刁难,累死本姑娘也愿意,雪里梅心中嘀咕。
“不知这位婶子如何称呼?”
“看我这糊涂记性,还忘了介绍。”谭淑贞笑道:“妾身是这府中管事,姓谭,名淑贞。”
“姓谭?”雪里梅咀嚼了一番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突然心中一动,急声道:“婶子可有个女儿唤作周玉洁的?”
***
山西太原府,临汾驿。
一行人马风尘仆仆地闯进了驿站。
“人哪?都死光了?”
驿站驿丞见这批人个个挺胸腆肚,横眉立目的模样,便知不好惹,连忙上前堆笑道:“众位爷,什么吩咐?”
当先进来那大汉浓眉大眼,神情粗豪,也不答话,直接将腰牌往驿丞手中一塞,驿丞定睛一看,便是一身冷汗。
“唷,原来是锦衣卫的官爷,里边请,里边请。”
“别废话了,准备草料喂马,再弄几桌上等酒席,安排几间上房,爷们吃完好歇息一觉,还有的路要赶呢。”
“这……酒食草料都好说,上房却是不足了。”驿丞苦着脸道。
“怎么,爷们出公差,你还要咱们住马棚不成?”大汉当即黑了脸,揪着驿丞脖领子喝问道。
“里面住进了一大批人,房间属实不够啊。”驿丞整张脸纠结得都要挤成一团。
“让他们滚!”大汉将那驿丞随手一丢道。
“小的不敢说,那些人不好惹。”驿丞道。
“天下还有锦衣卫不敢惹的人么。”大汉冷笑,“人在哪儿,爷亲自去撵。”
顺着驿丞指的方向,大汉直接奔了过去,跨院门前有两个军卒守卫,见他过来便拦住了去路。
“滚开。”大汉是蛮横惯了的,岂会将两个大头兵放在眼里,伸手便要拨开二人。
岂料那两个兵卒也不甘示弱,伸手拔刀,反手便撩了回去,反将大汉逼退一步。
“呦呵,硬点子啊。”
大汉见这两个军卒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是军中选锋,也收了轻视之心,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嘿嘿怪笑道:“哥几个,刀上见真章吧。”
“何事啰唣?”院内一个声音传来。
语气淡然,本已杀机外露的两名军卒却立即收刀施礼,“禀大人,有个莽汉擅闯进院。”
靴声跫然,又有七八名手扶腰刀的锐卒涌出了院子,大汉暗道声不好,这是落了单,前院的那帮小子怎么也不知过来帮忙。
“呔,爷们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理刑千户郝凯,你们这些丘八是哪里的?”
“他们是老夫麾下亲兵。”
院门前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人躯干丰伟,仪表堂堂;另一人头发花白,松形鹤骨,话便是由他口中说出。
“锦衣卫擅闯老夫下榻之所,可是来拿人的?不知有驾帖否?”老者双目炯炯,凛然有威。
“爷们连你是哪个都不知道,怎知拿的是不是你?”看出老者身份不俗,郝凯也并不示弱。
“老夫总制三边,都察院右都御史,杨一清。”
我去,老儿这么大来头,统领十余万精锐的西北第一边事重臣,难怪这般硬气。
“原来是杨大人,卑职有礼。”身份差距太大,郝凯不得不客气。
“郝大人不必多礼,还未请教适才直闯老夫下处,究竟意欲何为?”
“这个……”事办砸了,有些话便不好说出口,否则给自家大人招祸,郝凯顿时两难。
“他是为本官休憩打个前站。”一身宝蓝色缎袍的丁寿施
施然走近,“在下都指挥使掌锦衣卫事丁寿,见过都堂,适才属下无状,敝人代为致歉。”
“既是误会,大金吾何须多礼。”杨一清回礼道。
“谢都堂海涵。”丁寿仔细端详着这位封疆大吏,五十余岁,精神健旺,萧疏轩举,气度不凡,嗯,果然是奇人异象,一根胡子都不长。
***
杨一清馆驿之中摆下酒宴,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