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程东靠近孙丞溪,揽着他的肩膀向郑老座位旁边走去,手指不易察觉地捏了捏孙丞溪的肩头:“郑老客气了。既然如此有缘,不如跟我们一样,直接叫丞溪名儿吧!”
孙丞溪亦步亦趋地跟着肖程东,偏头望过来时,浅色的瞳孔周围晶晶亮亮,似乎蓄满泪花。
郑老爽快地一拍大腿:“好!丞溪,你觉得如何?”
“好的郑老师。”孙丞溪不敢挨着郑老坐,身体使着劲,非让肖程东坐在中间,隔开二人。
“好!这句郑老师真是喊到我心窝了!”郑老的心里乐开花。
四人闲谈几句的功夫,课题组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与往常一样,季斌豪姗姗来迟。用季斌豪的话来说,重要人物总是最后出场。
孙丞溪的注意力全在郑老身上,如此精瘦的老爷子,精神头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足。能再次见到郑老,他开心得不得了。
季斌豪坐在孙丞溪他们对面的位置,不知给孙丞溪眼神暗示过多少次,也没有得到回应,反而遭到了孙丞溪身边肖程东的眼刀,吓得季斌豪立刻坐得板板正正。
会议的内容简单,是关于这次基金申报的统筹安排。
会议伊始,李主任重点介绍了两位重量级合作成员,着名数学家郑舒年,和肖氏集团总裁肖程东。然后听取组内各位老师的申报意愿和调研情况,酌情组队,初步探讨每个小组的研究目标和研究内容,并由郑老和肖总提出指导意见。
季斌豪去年申请成功一个省级项目,今年的研究重点仍在那个项目上,所以只作为参与人员与刘稳、郑合协助孙丞溪申报课题。沈丘然原本也要加入孙丞溪的小团队,但由于郑老和肖总的参与,李主任安排其协助组内的其他老师了。
两位大佬任何一个的加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要不是肖程东提前打过招呼,李主任肯定把他们拆开,让课题组雨露均沾。
由于事务繁忙,着急赶飞机,孙丞溪会后没能与郑老多聊几句。不过二人留下了联系方式,约好今后线上线下再会。李主任亲自开车送郑老去机场,并将自己的公务卡交给孙丞溪,嘱托他中午请肖总和课题组的老师同学们一起聚个餐,主要是为了感谢前者的慷慨助力。
季斌豪憋了一肚子的好奇,终于有机会寻到出口:“丞溪,你是怎么请到郑老出山的?别说他参与课题,连露面都极少。隐居那么多年的人,也能请到!太牛了吧!”
“不是我请的,是程东。”孙丞溪感激地望着站在窗边接电话的肖程东。
孙丞溪汇报完自己的课题情况,肖程东的心思便不在会上了,一直在手机上回复邮件和消息。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并未解决?
可我却什么也帮不到他。
更不该让他为我的事劳心费力。
孙丞溪内心五味杂陈,检讨自己的无能。他不止一次地埋怨自己,如果没有他,肖程东可以生活得更好。不论是事业上的知音,还是家庭中的贤内助,远是他不能企及的。
“嘿嘿嘿!魂丢了?人家不是在这儿嘛,还想得紧吗?”季斌豪调侃地瞧着孙丞溪,朝肖程东的方向努嘴:“嘴巴怎么回事?你俩打架了?还没和好吗?”
孙丞溪回神:“没事。”
季斌豪:“还没事?你没看群里消息吗?小六子说你被狗咬了!一只眼睛绝美的狗?你是在搞笑吗?脑子被项目书砸了?”
“没……没有。”孙丞溪的耳朵微微泛红,眼神闪烁。
“哦~原来是那种打架啊!”季斌豪拍拍脑袋,拿腔拿调地感叹,生怕孙丞溪听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刘稳、沈丘然和郑合也过来了,眼睛跟季斌豪的一样,只盯着孙丞溪嘴上的破口。
“……”孙丞溪无奈地说:“说正事。我下午会把今日的内容拟定一份分工明细,小刘你建个群,有问题多交流,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辛苦你跟小郑。小沈协助赵老师,也辛苦了。”
“哎!伤心了,也没人心疼心疼我。我可是自己不申请,将机会留给有的人哪!”季斌豪一手掩面,做作地扮委屈。
孙丞溪拿公务卡拍了拍季斌豪的手,上套地安慰:“同样辛苦斌豪了。”
“这还差不多!”季斌豪抽走卡,兴致勃勃起来:“让我想想怎么花光它,坚决不给老李头留负担。”
替李主任谢谢你如此体贴,孙丞溪寻思。
季斌豪揽过孙丞溪的肩膀,一脸八卦:“肖总是怎么请来郑老的?为了搞定你,放大招了吗?”
刘稳跟腔:“溪哥,东哥追你这么给力的吗?那他为什么还能放任你被狗咬?打疫苗了没?”
沈丘然一言难尽地瞅了刘稳几眼。
郑合一针见血地吐槽:“不愧是单身狗,小六子是不会明白的!”
“郑秃子,你个母胎lo,好意思说我!”刘稳气得跳脚。
季斌豪压低声音,与孙丞溪说悄悄话:“想必是和好了,让肖总悠着点,你俩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