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与言泓父母有渊源的人。
王殷儿和梁婧连忙给全福婆婆腾地儿,全福婆婆熟练地把丝线拉成十字,一面给邢岫烟绞脸,一面赞道:“老婆子我给了这么多新娘子绞脸,邢姑娘的样貌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今夜泓哥儿掀了盖头,怕是要挪不动脚了。”
邢岫烟忍着轻微的疼痛,一笑:“婆婆说笑了。”
“老婆子说的可都是真话。能让泓哥儿动心求娶的人,不简单呐。”老婆子绞完脸,开始拿喜梳给邢岫烟梳头:“一梳并蒂花开,夫妻恩爱两不疑;二梳平安顺遂,事事如意吉祥随;三梳家宅安康,儿孙满堂享百年。”
老婆婆唱的与罗奶奶唱的无异,入了耳,却给人一种奇异的宁静之感,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舒展了。恍惚间,邢岫烟又回到了秦可淑出嫁的那天,她站在一边看着罗奶奶为秦可淑梳头,满心为秦可淑高兴。
一切仿佛还在昨日,却已经实实在在远去了。当时的新娘子,就快要当母亲了。要不是她再三推拒,秦可淑还想大着肚子帮忙,惹得董瑜大哥惊出一身冷汗。
想到董瑜听到秦可淑想要帮忙时相劝又不敢劝的表情,邢岫烟就想笑。
“小女娃。”邢岫烟一愣,却是老婆子在耳边低声说:“你还未及笄,尚稚嫩,最好推迟圆房的时间,不过呐,泓哥儿估计忍不住啦,嘿嘿嘿。”
邢岫烟面上飞红,心中却深以为然,现代女子二十四岁结婚都还算早的,她还整整小了十岁。见了言泓,与他讲讲道理好了。不过,言泓中毒多年,也许--力不从心?
若是言泓知道她现在心里在乱想什么,八成要活吃了她。正出神,全福婆婆已经梳完头,把珠冠戴在了邢岫烟头上。
邢岫烟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儿沉,她调整了一下,抬眸向镜中看去。只见镜中人儿眉峰含翠,双目盈盈,如烟岚散尽之后的晴空,清澈如洗。珠冠垂下的珍珠,都没能掩盖这双明眸的光彩。
当邢岫烟盈盈转身之际,屋里所有人都忍不住微眯了双目。婧儿结巴道:“这,这真的是邢姐姐?”
王殷儿喃喃道:“真是,太美了。”
全福婆婆在一旁满意地点头。覃氏这时候进来,直了眼睛:“这,这是烟儿?”
梁婧掌不住笑了,覃氏也乐了,走过来对邢岫烟殷殷嘱咐:“烟儿啊,嫁过去要三从四德,千万千万别惹姑爷生气。唉哟,娘真是没想到,我的烟儿啊,太有福气了。今后我和你爹,可有好日子过了。以后看谁还敢给我们脸子瞧。”
如果你们犯事儿,第一个给你们脸子瞧的,怕是你们那位眼神能冻死人的姑爷,邢岫烟默默地想。她很想打断覃氏的话,但是想到这是出嫁前母亲最后的嘱咐,便忍了下来,只轻轻应着。
还好杨桂家的这时候进来,连连赞道:“不错,不错。岫烟妹子,你先坐一会儿,算算时辰,花轿也该到了。”
婧儿过来道:“邢姐姐,要不要吃点东西?”
邢岫烟知道要闹腾一天,这个时候,她是应该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但是现在,她什么都吃不下。
婧儿见她摇头,道:“姐姐是怕口脂掉了么,无妨,待会儿还有时间再补。”
邢岫烟道:“我口中发干发涩,什么都不想吃。”
全福婆婆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罐子,倒出一颗梅子,递给邢岫烟:“女娃儿,吃了这个,会好受些。”
邢岫烟依言服下,她以为只是普通开胃生津的梅子,没想到一吃下去,一股清香从丹田之中升起来,护住了腰腹,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
邢岫烟还未来得及向全福婆婆道谢,只听得门外一声炮仗的巨响,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梁婧捂住耳朵道:“言总管这阵仗真是吓人,怕别人不知道他今日要成婚么?”
王殷儿道:“我也参加过好几场喜宴了,这么响的炮仗还是第一次听到,别是言总管从京城里特意买的罢?”
邢岫烟笑了笑,转身一看,身边空空如也,全福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离得那么近,居然毫无察觉。
“哎哟,我这耳朵啊,差点被震聋了。”杨桂家的急匆匆进来道:“吉时到,新娘子要上轿啦!”
这下,想吃也是吃不成了,邢岫烟苦笑一声。婧儿拿了鸳鸯戏水的红盖头给邢岫烟盖上,手下不停,偷偷地将一包点心塞进邢岫烟宽大的袖袋中。
眼前被红色所笼罩,邢岫烟转向梁婧的方向,微微一笑。
杨桂家的扶着邢岫烟伏在喜娘背上,喜娘高声唱道:“新娘子上轿咯。”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邢岫烟安静地伏着,竖起耳朵仔细地分辨周围的动静。一群孩子们在拍手笑,唱着听不清的歌谣。隐隐听到邢忠和覃氏在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人们在热闹中议论纷纷,分享着一对新人的喜悦。
“新娘子,轿子到了,你扶稳咯。”
邢岫烟才想答应,只觉得身子一斜,她本能地想抓旁边的东西,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扶她坐在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