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叫的人心慌,地上扔着刷子和食料,说明她来过,每次她走的时候都会把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这次是为什么……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如同方才的噩梦一样向他压过来。
“玉姐姐呢?”他一回来,人都到齐了,唯独不见她。琉璃,如意,织云,梳雨还有别的丫头都低着头不说话,他的心慌了,压得难受,他冲着她们喊,“玉姐姐在哪儿?”,长安呐呐地说,“玉姑娘被……被皇上召进了”,他眼睛瞪大了,几乎不相信长安的话,皇兄为什么要召玉姐姐进?他身边服侍的人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抢他的?玉姐姐呢,她一定不会去,一定不会舍下他,可是她人呢,就这么跟他们走了吗,连一句话都不肯留下,让他成了最后一个知情的人。
“我去找她”脑子里只闪过这个念头,他向外走,琉璃拉住他,“二殿下,别去了,已经追不上了,玉姑娘说让我和如意替她好好服侍您”
这是真的了,连琉璃都这么说了,她是真的走了。他双眸喷火,一把推开琉璃,“我要去找皇兄,让他把玉姐姐还给我”,他一迈步就被长安拦腰抱住,他挣着,长安的力气哪有他大,几个侍卫围上来一齐抱住他,大家都苦苦哀求。
长安哭着说,“我的小爷,您不要做傻事,皇上是一国之主,什么要不得,别说一个玉姑娘,就是二殿下的命也在他手心里攥着呢,皇上看上的人能轻轻易易就还回来吗,奴才求二殿下了,从今往后您就把玉姑娘忘了吧”
“放开”他声如兽号,高大的身子被侍卫们紧紧地抱住。在场的丫头都默默抹泪。玉垄烟一走,对煜王府来说是一场黑色的劫难。
玉垄烟从轿上下来,眼前是一所华丽的殿,凤仪,那是皇后温宛的居所。长贵告诉她,今后她就是服侍温皇后的一名侍女。她看到长贵的嘴唇在动,而那张峻秀的脸也如他的主子一样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召她进,却让她服侍他的皇后,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早听人说温皇后是京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她的相貌端庄美丽,发式和衣式都极为华丽,她一举手一投足都中规中矩,散发着优雅和雍容的气度。
“娘娘,皇上怕娘娘身边没有得力的丫头,看这丫头伶俐,就吩咐奴才给娘娘送过来,以后娘娘就留在身边使唤吧”长贵很会说话。
温宛唇角弯的恰到好处,“有劳长贵公公了,多谢皇上还惦记着臣妾”她眸光转向玉垄烟,打量了一圈,“能让皇上看上的人,肯定是错不了的”说着已走到玉垄烟身前,声音和态度都极其轻柔,“你叫什么名字?”
玉垄烟屈膝,“奴婢名叫玉垄烟”
“这样的样貌果然配得这样不俗的名字,名字好听却有些拗口,连名带姓叫也不亲切,今后就叫你小玉如何?”
“是”玉垄烟恭顺答道。
“紫纤儿,你带小玉熟悉一下里,今后小玉就跟着你睡,你多照顾她”
“是,娘娘”站在她身后一个细眉细眼的丫头应道,笑看了玉垄烟一眼,玉垄烟也向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又谢过皇后娘娘。长贵告退。等长贵走了,紫纤儿才拉过玉垄烟带着她四处转了转。
凤仪很大,建筑都格外华丽,只是偌大的殿里却显得安静异常,太过安静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凄凉。玉垄烟也不知道心里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而后又是她一人专宠,“凄凉”这个词应该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无缘,可是她偏偏又这种感觉。她是随遇而安的人,刚进时的惊慌纷乱已经慢慢尘埃落定,虽然贱为皇后身边的一名侍女,但毕竟是在皇后身边,能够见到他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想着,她的心就豁然了。
几天来她有点百无聊赖,这些天内并没有什么庆典,她们也不曾跟着皇后出,原来她曾想像后佳丽不知会过着什么样奢华靡丽的生活,但这个皇后却有些不同,她生活格外清俭简单,对下人也不会颐指气使,没事的时候她多是看看书甚至做些女红,又是偶尔还会和她,紫纤聊几句解闷儿。她奇怪的发现几天下来都没曾在凤仪见过皇上的身影,而皇后这个雍容美丽的女子就好像是一朵绮丽盛开的牡丹寂寞的开放,因无人欣赏,这样的美丽多少有些凄凉。
她悄悄问紫纤,“怎么这么些天也没见到皇上?”紫纤看看左右小声说,“你刚来不知道,皇上每半月才来一次,不过这次又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害皇后娘娘总是空等”紫纤的预期不无惋叹,语气中有些为自己的主子不平。玉垄烟则暗暗吃惊,她曾听说他为了皇后,不曾纳过任何嫔妃,可是既然这么喜欢皇后,他为什么又……紫纤见她一副疑惑的表情,悄悄伏在她耳边,“我听人说皇上不喜女色,皇上大婚也是皇太后一手办的,而现在皇上之宠信长贵公公,唉,可惜了皇后娘娘这样如花的容貌,我要是皇上不知道要怎么样把皇后娘娘捧在手心儿里呢……”紫纤自觉不敬,连忙住嘴。玉垄烟想到长贵俊秀而白净的面皮,脸颊不禁飞红,难道真如紫纤儿所说,他对女色这样清淡实则是由断袖之癖吗?
一切的猜疑皆因他的神秘难测而愈加诡异,勾得她心儿都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