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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玉垄烟才知道,原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两个男子远比她想的更要有机谋,有能力,只要他们想,便能独善其身。众多王爷中之所以只有耶律重琰一个人来到温泉,其一是因为皇帝的宠爱,而更重要的原因难道不是他擅避嫌疑吗;而耶律重瑱之所以如此淡定,其一是因为他心如此,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这一切都在他的撑控中发展。
那名禀告的侍卫刚刚悲哀地下了定论,就听到一件急促的马蹄声,黑衣白骑已至眼前,来人飞身下拜,声线低沉,“皇上,一同造反的许之远将军叛降,军兵纷纷倒戈,丞相已成孤立之势,被军兵在玄武殿拿下。”
玉垄烟发现飞骑赶来报信的是长随,他是他身边的羽林大将军,这次平反却未用到羽林军一兵一卒,而完全是叛军内部分裂,至使温廷言众叛亲离。这样的策谋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而是早有谋划,而素以老狐狸着称的温廷言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没斗过这个臭未干的少年皇帝!听到长随的禀报,他没有惊喜也并未惊讶,俊美的面容依旧敛和如水,只是那淡淡的语气间隐隐带着一股杀伐绝断的戾气,“将温廷言投入天牢,温府派重兵把守不得任何人出入,待朕回发落。”“是。”长随起身,眸光扫过玉垄烟,向她弯身致意,之后飞身上马,一人一骑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影子。
反叛大罪,是要祸灭九族的!这时她才明白了耶律重琰的话,“韩誊呀韩誉,你绝想不到过不了一时半刻你就会丢了命吧”,韩誉是温廷言的义子,温廷言谋反,他怎么能逃脱的了干系。她的心一阵阵发冷,腿软的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只手臂轻轻地扶住了她,她茫然转头,是一身紫衣的耶律重琰,他的唇贴在她耳边,“温廷言被押天牢,皇上回前他无命之忧,你这种样子是想提示所有人,你和他的关系不正常吗?”,说完他就松开了手,她面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已经找回了自己的力气。
回途中,耶律重瑱并没有叫清束子同他共乘一轿,也没有再和玉垄烟说一句话,清束子只能和玉垄烟共乘一座小轿,长贵骑马跟随在后。明黄的大轿已经起轿了,玉垄烟掀帘进入第二顶小轿内,清束子刚要进去,被走过来的耶律重琰拉住,“上次你不是说想要骑马吗,今天我的马就让给你过过瘾,长安在后边等你。”说完他已经径自上轿。清束子气的咬牙,她什么时候说过想要骑马?但她身份卑微,二殿下说的还算好听,他即使让她走回去,恐怕她也得忍着。
他一上轿就看兄玉垄烟一脸苍白坐在轿内,失了心神般,好像本没看到他进来。他走过去,将她整个身子都揽进了怀里,抱得紧紧的,好像要抓住她的灵魂一样。她眼珠呆滞地看了他两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心神一点点集拢,就开始挣扎。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手臂交叉在她口,“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就使劲挣扎,最好能把我踹下轿去,这样的话我反而更高兴一点”,她不动了,安静地将头靠在他口,却静静地垂泪。在这样的飞来横祸面前,她觉得白已苍白无力,玉无言的介入,玉无言陷入反叛门旋涡,她始料未及。她该怎么办才能救他,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哪怕她自己死,她都要他活得好好的。
“如果没有意外,整个温家将会被诛灭九族,上至温廷言,下至府内丫头仆妇无一幸免,而韩誉会为温廷言陪葬。”耶律重琰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感觉到她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他收紧了手臂接着说,“但这只是没有意外的情况,温廷言虽然谋反,但他的女儿是当今皇后,而帝后又一向相敬如宾,即使他对她没有半点情爱,也应该有一丝怜惜,如果我召集几位朝中重巨一同上书皇上,要求皇上法外开恩,免去除温廷言外温氏一族的死罪,我想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话音落后,静默了几分钟,她微侧着脸,眼珠定定的,好像在消化着他的话,然后他扭过脸来,“你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他点点头,双手固定住她的脸颊,“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两个问题,让我满意了,我就会行动”,她缄默了,但他知道她已经没有和他抗衡的砝码,她必须答应,因为在她心中玉无言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第一,你见没见过九龙玺,什么时间见到的?第二,你和韩誉究竟是什么关系?乖乖的回答我,如果隐瞒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能救的了他。”
她退开了他的控制范围,双手交握敛眉坐在他的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她才抬起脸,眼眸已经清亮而紧定,她轻声说,“我见过九龙玺,就在来温泉的前一天。韩誊其实是我的哥哥,亲哥哥,我是瞒着家人一个人进的,他进是为了找我。”说完她又低下了头。
“亲哥哥?”耶律重琰重复,语尾是上扬的,分明不信她的话。
她抬起脸坚定地说,“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点了点头,扯了一下唇角,一个短暂而暧昧不明的笑意,“九龙玺是在哪儿看到的?”,她面容平静地说,“二殿下只说要问两个问题”,他挑了挑眉,笑了起来。即使这个时候,她还是那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