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督促哈维服用了抑制剂,再拆开针剂的包装。哈维安上针头之后,很明显地犹豫了一瞬。伊娜凑过去,问他:“需要我帮你吗?”
“我自己来。”
哈维垂着眼眸,将针头扎入自己的肘窝,然后再施力,缓缓地把抗标记药推进去。伊娜注意到他的手臂内侧有三四个陈旧的针眼,也许是被反政府组织囚禁期间留下的伤。她没有多问,只是等药物被注射完之后,才笑盈盈的对哈维邀功:“我还准备了营养餐。”
哈维看了她一眼。
“虽然是从你的冰箱里直接拿的。”她问,“要吃吗?”
哈维摇头,拿起浴巾。
伊娜说:“我等你洗完澡。”
他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伊娜打开光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还早,宿舍是十一点半才门禁。她在这儿吃一顿饭,再花一点时间消化,说不定还来得及去训练场临时抱一下佛脚。
想到机甲训练,伊娜就有些发愁。
她强于思维与计算,但在操作细节和反应速度方面,跟机甲战士的平均水平差得实在有点远。当初的老师曾安慰她,说她好歹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可是就算是指挥官,在实战方面也不能太拖后腿伊娜叹了一口气,点开光脑投影出的学习资料,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走神,将光脑握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玩儿。
她在想,全南十字星最厉害的机甲操作师,恰好就在旁边的浴室里洗澡。如果抑制剂能起作用的话,她是不是也可以找哈维稍微辅导一下自己?
正在沉思的时候,浴室门又被拉开了。
哈维带着一身潮气与沐浴液的香气,走进房间。伊娜笑起来,放下光脑,对他打了个招呼:“你洗完了。”
?
光幕将她的脸庞映得又柔和又稚气,哈维微微一怔,然后刻意地移开了目光,从她身边走过,去取吹风机。伊娜又埋头继续看起了资料,只是嘴边噙着一丝笑意。他一边吹头发,一边瞄了几眼,然后忍不住一直看了下去。
这是半年前刚研制出来的最新机甲型号,连哈维自己也是只听说而已。再加上长期发情的影响,他被强制休假,从而失去了第一批上机演习的机会。现在看着视频里流畅的金属线条和令人咋舌的实战数据,怎么也移不开眼。
“你已经对这片头发吹了很久,再吹下去都要秃了。”伊娜说,“给,你继续看吧,我帮你。”
伊娜把光脑塞给他,然后从他手中把吹风机拿走,站到他身后,轻声哼着歌,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她把手指插进湿漉漉的发丝里,然后再吹干多余的水分,轻柔地梳开。哈维开始忍不住地分心,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只被顺毛的动物。伊娜的指尖仿佛带着细小的电流,每次不小心碰到头皮和后颈,都能给他带来一种令人酥软的触感。
而且她还那么甜。
一晃神,吹风机的声音就消失了。伊娜推了推他的肩膀,问:“一起边吃边看吗?”
见他不说话,伊娜又愉快地补充:“我可能有一些问题要请教你。”
然后他们一同下楼。两份营养餐就面对面地摆在餐桌上,伊娜拉开椅子坐下,又调好光脑投影的角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哈维。哈维先转身,拉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一瓶啤酒。
“我也想喝。”伊娜说。
哈维皱起眉毛:“你成年了?”
“只有成年人才需要服兵役,而且刚刚在床上的表现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年龄吗?”?
于是他多拿了一瓶,再打开盖子,放在伊娜面前。伊娜笑起来,等哈维坐下之后,才按下播放键。
新型机甲的内部结构被投射在餐桌上方,哈维一边吃营养餐,一边沉默地看着。伊娜喝了一口酒,忽然说:“其实酒精不太好。”
哈维看了看她。
“它会影响操作机甲时的反应速度。等药物起作用之后,你要不要考虑稍微少喝一点?”
毕竟客厅里的酒瓶数量实在是太惊人了。
“喝醉之后,就没那么想被操。”
“我知道的。”伊娜轻声说。
投影的光落在哈维的脸颊上。他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在眼眸处投下一片阴影。伊娜放下勺子,仰起头看他:“而且实在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呀。比起喝得烂醉,还是我帮你比较舒服吧。”
哈维叹了口气。
“我们其实可以互相帮助啊。”她的嗓音又甜又轻快,“中校,以后你愿意抽出一点时间,来指导我操作机甲的技巧吗?”
“好。”他听见自己说。
?
于是伊娜弯起眉眼,笑着举起了酒瓶,跟哈维的碰了碰,当做是干杯。的信息素就萦绕在鼻尖,像佐酒的甜品。哈维灌一大口酒进胃里,只觉得身体深处的那团火又开始灼灼地燃烧。
伊娜还在认真地吃饭,他却全然没了胃口。餐厅太热了,而且他又有了点朦胧的醉意。哈维站起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