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海陵等地,私设盐池2处,盐井30眼,可产盐三千车,由河中节度使韩通占据,上年税金共计17万缗。”
赵灵运看后,折好放入书中,罢了吹灭烛火,披上狐裘大裳,往偏院去了。
偏院所处四周漆黑一片,只中间小观燃着微弱的烛火。几个守门婆子围着炉子烤火,她看了看,拐到侧面,推窗进来。
中间的蒲团上坐着一人,正是被关着的赵灵犀。她抬眼瞥见赵灵运,不曾因她的突然造访而纳罕,整个人冷冰冰的,浑身没丝人气儿。
“潘氏的事你无须挂念。”
赵灵犀一动不动,似没听见,并无反应。
赵灵运饶有兴味地盯了她一会儿,然后敛裙坐下。
“潘氏是父亲的妾室,我会让她葬的体面。至于你,既然配人,就要好好侍奉,也不枉夫人为你求得一番好姻缘。”
“长姐有心了,”赵灵犀冷冷清清,“要说心计,夫人可不及你一半。”
“你是个心思灵敏的,公主既把家业交予我,我总得为这上下打点。”
“呵……”
“只是,有些事总是要做的,府里一天不安顿,我一天就放不下心。”赵灵运轻轻道,从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来,“以后,还要妹妹多多照拂。”
赵灵犀猛地抬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我这人不喜欢别人迫我,”赵灵运把匕首递给了赵灵犀,“以后的路怎么走,还得靠你自己斟酌。”
话已至此,赵灵运不便再说。她慢慢从地上起来,像来时那样,又原路离去。
寅时三刻,下人来报,四娘赵灵犀从小观里跑了出来,还在蕖荷院割了潘氏的头,逃离了公主府。
死者讲究身骨齐全,她一个小娘子怕是背尸身不成反而下此狠手。倒像是印证此猜测,等莲玉赶过去时只见敛着潘氏的棺椁里滩了一片血迹,脖颈处齐根断下,筋肉骨头清晰可见。
事传过来时,听啼馆里一片安宁。
枝茜跪在床榻前轻声道:“大娘子,寅时哩,该起了。”
“起了。”
“嗳!”
枝茜这才抬头,膝行着两步拉开帘子,伺候赵灵运起身穿衣。
后头的芙风动作麻利地梳发匀面,“大娘子,莲玉那边已叫人备好了车马,您看您什么时候出发?”
赵灵运拢了拢袖口,“叫莲玉打理好,万事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