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阳先生也暧昧的凑近皇子,在他耳边低声补充道。
“一个傀儡带着我们,绕了大半圈的路!”
皇子还未反应过来,一只手已洞穿了他的胸口,众人惊叫不已,然而那伤口处露出来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一束束腐朽发霉的稻草。
“你···”
皇子瞪大了眼一脸的震惊。
“我鼻子可没毛病,这么大的烂草味,能骗谁?”
高阳先生冷然道,稻草人被那只手撕个粉碎,一张红色的符纸飘飘然的落下来,高阳先生伸手接住,指尖火光一闪,符纸化为飞灰,而周围的景色也迅速淡去,露出白雾缭绕的江边。
众人四处打量,还没回过神来,高阳先生起身左右巡查。
“被耍了,我们一上来时就入了幻境,君上被带走了。”
骊重绯磨着后槽牙连连冷笑。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他护着的阿涧,谁敢动!
管他是怨灵还是恶鬼,他非得把他亲手切碎了。
骊重绯暗金色的眸子里染满了滔天怒意。
皇子觉得自己大概流年不利,一上岸就遭遇了大雾,不声不响的那两傻狍子就带着侍卫们跟他走散了。
皇子盯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台阶,台阶两边是开的正艳的红花,台阶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红,如同地毯一般。
虽说他喜欢穿红衣,可不代表他热爱所有的东西都是红色,他对红色又没什么特殊的偏执。
大红配大金,望着台阶尽头伫立的宫殿,皇子对这品味默默的念叨了会儿。
如此俗气,他是君后也不会喜欢这种鬼地方。
心底如此想着,皇子却没心思去找走失的同伴,他只想快点解决这糟心事,回去睡觉。
天知道他到现在还脑壳发疼,双腿发软,他不记得自己酒量有这么差来着。
少女清唱的哼声从宫殿里飘来,皇子感觉到宫殿里的“人”在催自己了。
他掌心翻转,露出那把扇子,用力一扫,台阶上的花瓣尽数飘散露出下面风吹日晒已光可鉴人的青石砖面。
“孤可没兴致和谁走红毯。”
皇子傲慢的嘲道,径自走上了台阶。
“堂哥!堂哥!”
推开门,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前面欢快叫着,皇子抬头看去,却是自己的小堂弟丰秀。
“丰秀?你怎会在此?不是该在黄太傅那边的吗?”
“这么大动静,我知道堂哥一定会过来,担心堂哥也就悄悄过来了!”
丰秀跑过来一把抱住堂哥的胳膊,小少年笑眯眯的一脸天真不知恐惧为何物的神态。
皇子却是低头盯着自家堂弟看了个仔细。
“嗯,我记得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你是会飞呢还是说另有捷径?”
皇子声音柔和,眼底却不见笑色,丰秀被堂哥看的浑身发毛。
“堂哥···怎么了,你···你看的我好不舒服。”
少年怯怯地,又作撒娇的凑近了几分,皇子眸色依然,可手指已经落在了小堂弟的小细脖子上。
“丰秀年少独立,虽爱粘我却从不做如此天真之态,你冒充前,好歹也做足了功课呐!”
皇子淡然道,少年面有伤心之色。
“堂哥,我只是···害怕,你,你就不怕错杀了我!”
“呵~霜天涧面前,魑魅魍魉无从隐藏。”
语罢手指为刀径直刺穿对方的脖子,皇子从那颈项间抽出一枚黑金色的钢钉,少年身形化为飞沙瞬间坍缩,皇子眸色俞深,察觉到有问题时已经迟了。
皇子连连甩开那钉子,那染了皇子指尖血的钉子便咕噜噜的滚落到地上去,皇子来回在衣摆上擦拭着手指。]
居然被暗算了!
那人偶故意留了破绽让他察觉,但最大的问题不是人偶,而是那钉子,那钉子令他浑身不适到极点。
坍缩在地上的沙子,唯独那颗木头雕琢的头颅咕噜噜滚着依然栩栩如生,朝着皇子的方向咧嘴诡笑着。
“堂哥,堂哥~哥···哥哥~阿涧哥哥~阿涧哥哥~~~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小霜了吗~~阿涧哥哥~”
破碎的,嘶哑的,宛如来自地狱的哀求诅咒。
皇子厌恶的别开脸,一抖袖子抽出根鞭子,头颅还想叫唤被鞭子抽了个粉碎,那枚钉子也在鞭子的怒气下折成数截。
这个套他吃的不亏,皇子心底不悦却也不敢再小觑这处。
他讨厌这里,自他有意识开始,每每看到赤霞山便会哭闹不休,翁翁一直想带他来这里祭拜,可就算到死他也不肯踏足过这。
来自灵魂深处的忌惮与厌恶。
他知道自己有问题,旁人能当上帝王恐怕早已乐开花,只有他,厌恶着这个王位,从心底否认自己与宝灵国的联系。
他上谏也不过是看在百姓无辜,却从未想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