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殿下!”伊森刚按舱门,就听见背后的问候,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向身后的撒迦利微微点头致意。
“日安,军团长。”伊森抿了抿嘴唇,他觉得自己过于失态了,应该清理掉身上散发的味道之后再和这位,姑姐称之为战虫,相处。“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晚一点……见您。”他尽量保持着礼貌,胡乱地散发信息素并不是一个谨慎的雄子应该做的,它显得自己很没有能力,很有可能将自己引入无法控制的糟糕境地。
“您看起来不太好,有什么可以帮您吗?”撒迦利保持着温和的微笑,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烧灼——正是加布里埃尔在会议室里摇晃过的味道,它让自己立刻产生愉悦的期待。这位殿下看起来正为自己的些微失控而慌乱,他看了一眼走廊尽头赶过来的怀亚特,对方在看到自己之后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撒迦利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伊森殿下的确是心仪怀亚特,然而这位正直的军团长执意忽视这份所有雌虫都梦寐以求的机会。他才不会像这个正直的傻瓜,撒迦利在心里笑了笑,伊格莱殿下也许热情好打交道,然而很明显,他十分依赖伊森殿下。两位殿下在训练场泡了这么多天,他从没见伊格莱再用过那些瞬间就能致虫于死地的光,反倒是这位伊森殿下时常会用光来治疗受伤的雌虫——显而易见,伊森殿下才是精神力的实际的掌握者。
“我想……我自己能行,请您不要进来。”伊森向后倒退着躲进了卧室隔间,关上了门。他要洗澡,要去掉身上的味道,伊森回忆着杰勒得的操作,手指在操控面板上依次按出加热和冲水。然而一直被监禁着,从来都是被强烈的冷水冲洗的伊森在星舰上被照顾的太好,并不知道为了防止紧张的水源被浪费,必须站在喷头下水流才会喷出。他疑惑地戳了戳按钮,抬头看见了顶部闪烁的红灯,然而并没有水流出来。伊格莱还在训练场,但自己这样散发着味道出现在雌虫中间简直让他难以忍受。伊森一边着急,一边穿着衣服踩进了清洁间打算仔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强烈的热水带着雾气喷涌而出,瞬间打湿了伊森的衣服和头发,他被突然发生的情况吓得叫了一声,撞到了清洁间的玻璃上。
撒迦利有意支走了医疗官,他本打算带着雄虫学院的课程来找伊森,就不是匹配,混个脸熟也是好的。然而房间里的尖叫让他紧张了起来,这位殿下对星舰内部设施也许并不熟悉,如果发出错误指令也许会让雄子受伤。撒迦利迅速用权限打开了隔间的门冲了进去,蒸腾的雾气从清洁间里涌出,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忘记了如何呼吸。
一片金色的光在雾气里闪动,妩媚的伊森殿下被复杂的符文屏障环绕,浑身湿透地靠在墙边,丝丝缕缕落下的水流冲散了他微卷的长发,湿露露地紧贴在莹白的肌肤上。那双冷淡的眼不再高傲,深邃的眼眶里积蓄着水珠,好像在哭泣,微微下垂的眼角显得那么纵情,又有点可怜的乖巧。漂亮的手指抓紧了领口,却挡不住汇流的热水顺着发丝滑入衣物遮挡的地方。极浅的金眸被又长又卷的睫毛挡了一半,漂亮的嘴唇被牙齿咬得变了形,却现出了更鲜艳的颜色。他像传说中苏拉主母妖媚的雄子尼普顿,专门诱惑飘荡在星际中孤寂的灵魂。
撒迦利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沦陷,无论他向哪个主母祈祷,抑或是更早的,不知名的虫神,都不能让他离开面前这位殿下。他极力寻找着自己的神志,阻止自己扑向这位美丽的殿下,将他抱进怀里。他尝试着镇定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帮您把水关上,然后找一套干的衣物……”
“我还需要,洗一下,请把衣服放到门口。”伊森拒绝了撒迦利,警惕地盯着他,直到这位军团长暗绿色的背影消失在浴室的雾气中。
浸湿的短靴被扔到地上,之后是连体服,撒迦利从柜子里搜出几条大浴巾和干净的连体服挂到液体机器虫变形而成的衣架上。他瞥了一眼地上湿透的衣服,没有看到殿下的内裤,撒迦利按耐下心头跳跃的冲动,转身走到外间让自己冷静。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害怕这位殿下封锁自己的心门,拒绝自己,让自己陷入求而不得的痛苦中。
怀亚特这个傻蛋!
怀亚特离开了通往伊森殿下居住的那条走廊,他看见撒迦利独自进入了殿下的舱室。
也好,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成年的雌子,怀亚特清楚地知道碰到自己手臂上的是什么东西。它主动地靠近了自己,而殿下则为自己的冲动而不悦。他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军雌,长期接受宇宙射线的侵蚀,也让他降低了繁育能力。而这位美丽的殿下青春年少,正需要热烈的追求来抚平心灵的创伤。虽然他为自己能激起伊森殿下的冲动而稍稍有些得意,但这位殿下值得更好的。
他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和他这般快三百岁年纪的寡雌能和一个刚刚成年的雄子勾搭上的。对,勾搭,简直不要脸。怀亚特站在走廊外,神色未明地笑了一下,摘下帽子拿手指把头发往后又梳了梳,他的胜利永远建立在自知上,这是几百年都没有改变过的事情,而今后也会继续引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