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闲逛,脚步却不自觉地拐到温祯的寝房,除了大婚当夜,两个人就一直分房睡了,温祯宿在侧室。
此时正应用膳,却见温祯的贴身侍女蓝惠端着两盘菜走出门,都是辛辣的菜式,应该很合温祯口味,此时却一丝未动,原原本本地端了出来。卫安卿觉得疑惑,叫住了她。
“见过老爷。”蓝惠端着两盘菜不方便,有些滑稽地行了个礼。
“怎么了?是夫人胃口不好吗?”
“回老爷的话,许是夫人今日喉咙不适,有些咳嗽,让奴婢换了清淡的过去。”
“为何突然喉咙不适?可有其他症状?”卫安卿急忙问道
“应该是天气干燥的缘故,奴婢观察夫人并无其他症状。”
卫安卿若有所思,问道:“家中可有梨子?”
蓝惠回道:“有的,都在厨房。”
卫安卿却举起两只手臂看了看,皆是宽袖,甚是不便,他看了一眼蓝惠,说道:“你下去吧。”
“是。”蓝惠一边走一边想,老爷夫人真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卫安卿换了一身窄袖常服向厨房走去,刚才吩咐蓝心准备好食材,又把厨房的下人遣开,偌大的厨房空无一人,只案板上留下几只洗净的雪梨,干枣,生姜,一些冰糖和一小罐蜂蜜。
他拿起一旁的刀子将梨皮削下,梨子光滑,即使他从小开始就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也勉强能削个干净。但削姜皮却没那么容易,姜本身长得奇形怪状,凹槽处处都是,一不慎就将手指刮出了一个小口。
鲜血瞬间涌出,卫安卿下意识含在嘴里,姜的辛辣味布满口腔。
“哇。”卫安卿赶紧吐了出去,将手指在清水中涮了涮,心里想着,幸亏把下人们遣开,这狼狈样要是被看见,后果堪忧。
伤在左手食指,倒也不耽误拿刀,他按照步骤,接着将梨子对切去核,剩下的果肉放在纱布上,尽可能剁碎成蓉;姜切成丝,红枣去核,一同放在纱布上,又加了几块冰糖。团在一起,扔到锅里煮着。卫安卿想着自己的刀功如此不堪,幸好之后那些原料是要撇去的,否则温祯一定嫌弃。
小火煮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他将纱布拿出,放在砂锅盖上,用汤匙挤压出剩余汁液,又倒回锅中,将那团废料扔掉,接着又用加了两勺蜂蜜,小火煮了半时辰,直到成粘稠状,秋梨膏便做好了。
忙活了一阵,卫安卿额上早已布满点点汗珠,他用袖子擦了擦,趁热端着辛苦一番熬出的红褐色汁液,快步送去给心尖儿上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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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知怎的,温祯到了晚上只觉得喉咙烧痛,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着,喝了茶也不起作用。
好不容易抄完目录,准备回寝房换件衣裳,却见厅堂已摆好了饭桌。
“今天怎么在这儿吃?”他嘟囔了一句,略看一眼,菜桌一片通红,他吩咐蓝心道:“怎么净是些辣菜,换些清淡的上来。”温祯想着卫安卿今日身体不适,还是换一些清淡的为好,他全然没考虑自己的嗓子,一心只想着卫安卿。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蓝惠换了一些素炒回来。温祯坐在饭桌前已是饥肠辘辘,左等右等卫安卿还是不来,于是问道:“老爷呢?”
“老爷说今日不来吃了。”蓝惠说完,瞧见温祯脸色一沉,一言不发,只是机械地将饭菜送到嘴里。
蓝惠揣摩着这位夫人大概是生气了,连忙补充道:“奴婢刚才出去撞见老爷,老爷知道您不舒服,接着问奴婢府上有没有梨子。”
果然温祯眼前一亮,心里大概猜到卫安卿接下来的行动,嘴角微微翘起,又怕让人看见,掩饰般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
温祯吃完饭借着消食的由子站在门口等待夫君的身影,过了好久,远远瞧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他连忙
钻进屋门,坐在厅堂的凳子上,桌上摆着棋盘,他匆匆摆了几颗棋子,装作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样子。
“叩叩”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卫安卿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祯儿,我进来了。”
“啊……嗯,进来吧。”
一阵甘甜的气息弥漫开来,卫安卿端着一碗秋梨膏缓缓走了过来,碗上还蒸腾着热气,温祯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老爷……这是?”
卫安卿却挥了挥手,让他退开,“烫手,你别拿。”
一旁的蓝惠连忙将棋盘撤走,接过卫安卿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祯儿,趁热尝尝这碗秋梨膏。”卫安卿语气带了一丝忐忑,他也是第一次下厨,不知道做出来的东西是否好喝。
温祯等卫安卿入座后坐在他对面,拿起汤匙唱了一口,味道甘甜,口感滑腻,汁液温热,恰好抚平了喉咙的焦灼感。
“好喝吗?”
温祯抬眼看去,面前男人的脸上不难看出紧张,又有些期待,他低头掩饰笑意,又尝了一口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