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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午,符倾竟拉着影简一路聊到了傍晚。
符倾看到天边逐渐染上赤色,才放开了那只出了不少冷汗的手。
为了拉拢一个青年高手,总归是值得的。只希望这人身后的势力不要太过牢固,让他做了无用功。
影简不知符倾心中所想,在他心中符倾便是他的天他的地,他只有听从的份儿,此时他只觉得主子终究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崖上事务繁杂,勾心斗角,对主子来说着实太过沉重了。
他默默地把少年微红的眼眶记在心里,心想日后定要加倍帮主子做事,护着主子,让主子肩上的单子能轻些。
婚宴在三日后举行。
影简是下人,丘家在包下了兴城所有的客栈安置他们这些随行人员,而符倾是娘家人,则被安置在了丘家旁边的别院里。
影简回房间躺下,终于久违地睡在了柔软的床上,刚闭上眼睛,就被熟悉的气息惊醒。
他惊喜道:“二哥!”
来人正是唐祁身边的青年左尹,也就是他的二哥影左。
“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里来人了?”影左笑骂道,“你怎么跟着主子来了?还这个身份?主子怎么一个影卫也不带?”
影简便把他下山以后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一遍,符倾的事情,柳绪的事情,符倾猜测他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毫无保留。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只有影左能帮他想想了。
“竟是如此……”影左听了,拍了拍影简的肩膀,“堂主的话还是要听,但终究我们的主子还是令主,这两年夹在中间是不容易了些,你每一步都小心点。堂主要你瞒着,你听一半做一半就是了,不要说是,也不要说不是。”
这话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对影简来说大概有些太难理解了,又补了一句:“反正你不要说自己是什么人,也不要说自己不是,如果少主猜出来了,你就认了便是,只说是堂主命令,不得不从。”
这事情发生了,符倾就定然会为此事发怒一次,影简横竖是躲不过去的。总归比被堂主和主子都记恨上了来得好。
影简点点头,关心起影左来:“二哥,你与那唐门小少爷……”
他有些迟钝,这一问之下,才看见影左黑衣边缘的红痕。他以为是影左受伤了,上手便去拉影左的衣领,要看个究竟。
影左赶紧制止他:“莫慌,我没受伤。”
影简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见影左表情,自然就反应了过来。
少主身上也有过这种痕迹,不过是和临公子在一起的时候。
那唐祁上次的行止,当是对二哥极好的,可这两人在一起,却哪里会有个好下场。
“是你自愿,还是他……”他轻声问。
“我自己愿意的。他不会强迫我。”那种情况下,也该算是自愿的吧。
“二哥你是怎么想的,竟如此糊涂。”影简忍不住说他,“这任务又不会无休无止地进行下去,那唐采的状况最多再撑一年,到时候主子总会让你动手的。”
影左按住他激动的手,安抚道:“阿简莫慌,我不会陷进去的。只是觉得对他不住,多少想补偿他一点。”
可这人与人之间情情爱爱的事情,哪里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第一次,他在那洞中让少年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尚可以用愧疚来搪塞;可日复一日,他对唐祁的抵抗力越来越弱,底线一次又一次被他打破,变得不像他自己。
那日在船上醒来,看见怀里人甜美幸福的睡颜,他才意识到,他已经看不得唐祁有半点的不开心。
却是无可奈何。
他终究要去做伤唐祁最深的那个人,把少年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影简没尝过感情的滋味,影左又是他向来仰慕敬佩的人,他说了能控制住,没陷进去,影简便信了。
他把小瓶子交给影左收好,两个人又互相叮嘱了两句,影左就从窗户离开。
影简躺在床上,却许久不能入睡。
若是二哥不是影卫,便是陷进去也没所谓吧。那唐小公子那么可爱,待二哥又好。
可这不是他们影卫该想的事情。
做了影卫,就是主子的东西了。
从第一天开始,训他们的人便反复教导,影卫不要把自己当人看,把“自己”揉碎了扔掉,才能活的开心一点,长久一点。
左尹轻轻地推开门,进到房间里。
可唐祁还是被他吵醒了。
“出去吵醒我一次,回来再一次。”左尹一躺上去,少年便翻身压在他身上,语气暧昧,“我可是睡不着了,你陪我。”
他也不问青年去了哪里,只是撒娇,然后在青年无可奈何又万分包容的眼神里低下身去,掠夺似的啃咬那双他怎么也吻不够的唇,手则已经不老实地从领口伸进去,摸到了后面。
或许他心中早有定数。
传闻中唐家幺子,生而知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