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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倾醒来的时候,天色刚刚吐露了三分白,几缕阳光从洞口照进来,折射到他这边,便只有一点透亮的光。
少年浑身酸痛,体内空空荡荡的,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些什么。
他是还在梦里么?为什么感觉体内的内力像是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正对上对面坐着吐纳的青年剑客的面孔,意识方才回笼。
喜宴,毒发,山林,遇袭,散功,春药……
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脑子里有点炸,特别是散功这种大事情发生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只能从眼前的开始应付。
他昨天晚上,抓着这个刚刚救了自己姓命、不知为何给自己下了春药、相貌平凡但武功奇高的青年剑客,狠狠地cao了不知道多少次。
云摩崖符少令主从没被教导过纲常伦理为何物,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当然知道什么是挣扎、什么是抗拒、什么是虐待,阿简给他下了春药是阿简不对,可他后面未免也做的过分了些,生生把和奸变成了强暴。
若放到平时也就罢了,得罪个年轻高手,他还承担的起。可这荒郊野岭,那身份成谜的阿简,可是他唯一能依仗的救星。
这位云摩崖的少令主,从记事起就没了双亲,一路艰险,早就被世事打磨得没了少年人的天真,性子也日益乖张多疑。此时他面上平静,心中却是百转千回,满是和他年岁不符的算计。
他从小在教中长大,极少外出,下山都受限制。每日浸淫在武艺权术之中,还当真是第一次接触人世间瞬息万变的命途。
书上的东西、长老的教导、竟是完全派不上用场。
青年天资卓绝、惊才绝艳、应当多少有些傲气、看上去平易近人,实际上却只对入眼的人青眼有加,就像那唐祁一般。
可他对面坐着的那个青年,却没一点对的上。阿简身上不但没有半点傲气,反而是有种反常的卑微,在他面前头总是很低,腰杆子微微打弯,从没有喜怒,只有谨慎和恭敬。他甚至也从不关心其他人,眼神总是黏在他符倾身上,只偶尔会关心一下柳绪。
而昨夜……
符倾脑子里跑马灯一样的跑过的东西有点儿多,有阿简拼死护着他的背影,有他剑上绽出的青莲,也有他恭顺地吞下自己那根东西的样子……
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什么由得他如此折辱?
这就是旁人说的情字么?
符倾自己为了情字着了锐亲王的道,吃了大亏,却仍旧很难对这虚无缥缈的事情抱有信心。
真情假意,谁能分辨的出来?临宣也是心甘情愿雌伏于他,他觉得临宣付出良多,又是神仙一样的人,便放心地情根深种。
他还未分辨清明,对面吐纳的人运功周天,蓦地睁开了眼睛。阿简与他对上了眼神,明显地慌乱了一下,接着又是他极熟悉的反应——急急地垂下眼,避开他的眼神,将恭顺卑微的姿态呈现给他。
“昨日属下鲁莽,弄错了药性,乃至亵渎了令主,还请令主责罚。”
符倾此时正要笼络他,自是摆了一副好颜色,语义暧昧:“阿简这会儿竟像个外人了,昨夜里可是缠我缠得紧。”
“是属下唐突了。”青年的耳根霎时染了点浅粉,定了定心神才说,“属下修习的功体与令主同根同源,想是眠公子知悉此事,才给了那药……”
他此言一出,符倾才觉得有些不对。他原本应当功力散尽,可此时虽然没有后天小成、内劲生生不息、气机可通百尺的神通,却也不是儿时凡俗之身的感觉。他心思一动,内劲便如往常一般自行运转起来,竟是又有了二重修为,凝练程度反而更胜往昔。
他往日修炼之时,贪功冒进的地方有许多,又多有天材地宝浇筑,经此一遭,竟是因祸得福,虽然少不得三五年时间重新积累内劲,却是水到渠成、不知比从前牢固多少。
符倾想起那日在客栈试探阿简的事,联系青年方才说的话,终于把事情串联了起来。
他打量着阿简利落的脸部线条,露出的皮肤上隐约的情事痕迹,心里也软了几分:“从前没人告诉你,你可以与我双修?”
阿简涨红了脸:“属下……属下当真不知……不然断然不会修习八云锦……”
听他这意思,原本是不愿和他行这鱼水之欢的了。符倾听了,心里莫名的恼怒,却也知道这怒气来得毫无道理,男人大都喜欢美貌女子,哪有那么多天生的兔爷儿、上赶着要与同性欢好。
符倾按下怒气,摆了张愧疚的脸去安抚阿简:“是我的错,昨日失了控制,委屈了你,以后断然不会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只盘算着如何将人骗到手,心甘情愿地与他双修,快些恢复功力。
云摩崖秘传他都一一看过,他修习的、影卫修习的、都以八字打头,这八云锦应当也是,他却从没听说过;八神法与旁的法门同根同源、同性交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