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暗红的血痂出现在玉白肌肤上本就突兀至极,那一块掌心大小的伤痕将将愈合,周围的皮肤泛着漂亮脆弱的瑰色,仔细看去,印记周围是一圈花纹,中间环绕的正是一个篆体的“周”字。
黎舜细细打量着,香香却已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身体对高潮的余韵还有些恋恋不舍,大脑却自动警戒起来,回想起被送到黎舜马车上的前夜。
夜已过三更,调教师傅进房间的时候,香香仍是快速清醒过来,习惯了浅眠的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熟练地下床跪定请安。来人的动作安静利落,很快就把香香绑到刑架上,嘴里堵上了口塞。利器刺破皮肤,刑架上的人身体紧绷,泪水扑簌而下,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无声饮泣,只间或从口塞间隙溢出几声疼极了的闷哼。
尖锐连绵的疼痛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对疗伤药颇为“识货”的奴隶知道,最后敷在伤口处的药粉实实在在是好东西,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灼痛,没有分毫不适,很快伤口凝了血,来人又细细地把血迹擦拭干净。来不及看一眼刺下的图案是什么,奴隶就被绑了双臂,恰到好处地藏住伤痕,然后送到了黎舜的车上。
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黎舜一路没要他伺候床事,他也就瞒了一路,直到现在——身上的伤口分明已经愈合,心底的伤却被一只手撕得鲜血淋漓。
香香滚下床,跪趴在地上颤抖。在倌楼做熟了的动作,此时做来分外艰难。身为一个以容色侍奉恩客的小倌,却在身上留下了永久的丑陋疤痕,一定不会讨公子喜欢了。
而疤痕那个字,是他的姓氏,是曾经异姓封爵的荣耀,也是现在万人唾骂的低贱,即使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但调教师傅们总会用鞭子让他记得,周是个耻辱的姓氏。
尽管,他早已被剥夺这个姓氏,还改了名字。
黎舜直觉不对劲。黥刑通常是在脸上刺字,才能起到羞辱和提醒的目的,刻在腋下隐蔽处是为了什么?何况南风之时做风尘生意,在倌儿身上留下大片的印记,岂不是自毁招牌?
一个影影绰绰的念头闪过,黎舜把香香拉起来,盯着他问:“这个印记,什么时候留下的?”
香香慌乱避开对视,声音几不可闻:“是在奴家被送上您的马车那晚。”
时间掐得这么巧?为什么……为了提醒他这个奴隶的身份?还是为了让什么人,不经意地知道香香是周氏族人?
“黎夙!黎夙是不是看见了?!”
“什——可能……可能看见了……当时奴家双手高举,原本是为了接他的酒杯的……”香香被黎舜从没有过的严肃眼神吓得发抖,拼命回想宫宴上的情景,“后来,夙皇子也把手伸进奴家衣服里面,他动作幅度很大,奴家不确定……公子,奴家真的想不起来了……”
黎舜闭目调息片刻,紧绷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这才松开攥着的伶仃细腕,把濒临崩溃的香香拥进怀里,用手指反复梳着他的头发安抚着。
香香勉强稳定了焦躁不安的情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窝在黎舜怀里,红着脸点了点头。腕骨被捏得铮铮作痛,香香觑着黎舜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偷偷伸出左手揉着。
一只更大的手掌覆了上来,在红痕附近轻柔地打着圈儿。
“运气好的话——”
香香抬起头,黎舜却又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香香猜着,猜不出来,“运气好”这个假设在他身上向来不成立,不过如果真的有神仙能看见,他希望好运气会始终眷顾黎公子。
毕竟他那么好。
“香香,我们——”
少年看懂了眼神,听懂了没说完的话,于是两人再一次揉皱枕衾,共赴巫山。
香香骑跨在黎舜身上,颤抖着上下移动身体吞吃肉棒,用身体最湿热紧窒的地方蠕动着接纳硬挺硕大,柔韧的胴体挂着情动的汗液,向后弯折成漂亮的弧度。黎舜伸出手,摩挲着少年腋下的一片绯红,指尖动作温柔已极,身下却在香香坐到底的时候恶劣挺动,嘴角藏不住一抹坏笑,终于露出些十八九岁的任性来。
“湘湘,我叫你的本名吧?”
“啊?嗯……公子您,说什么……”香香来不及想明白,就被一下深顶给打断了。
“湘水的湘,是不是你的本名?”
“啊嗯。”香香点了点头,发出一个肯定的音,末尾却转了个调,贝齿羞赧地咬住了下唇。
“那么好的名字,不用可惜。”黎舜翻了个身,把柔若无骨的少年压在身下,轻喘着挺动身体,将白液灌满少年的承欢处,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痕,吻在他的眼角,“‘湘竹旧斑思帝子’,美人又为谁而哭?”
美人两眼失了神,耳边嗡鸣着听不清,下身秀气的小东西在手掌来回抚弄下很快缴械投降,过了很久才呆呆地问:“啊?”
“没关系,不重要。”黎舜心情颇好,心满意足地埋首在香香脖颈间种下连串吻痕,拥着命中注定是他的所有物,哄着他一道酣沉好眠。
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