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许裕园打开门,看到家门口蹲了个人,他脚步停了一下,还是赶去上课了。下午回来梅荀还在那里,愣是跟着他挤进家里。
“我昨天做了个噩梦。”梅荀在沙发上坐下,接过许裕园递给他的水杯,“梦见你跟别人结婚了,婚礼办得很盛大,还给我送请柬。”
许裕园刚下课回来,累得要命,坐在沙发扶手上掐眉心。“那我以后不请你。”
梅荀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是说真的,我有点难过,然后就很想见你。”
“你难过你自己消化一下啊。我不跟前男友藕断丝连,玩什么不做情人做朋友那一套。”许裕园说,“只准你跟别人谈,我不可以?我结婚也不关你事,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送请柬。”
梅荀很长时间没有一次性听他说这么长的话,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他发火,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心里竟然有点高兴——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你很介意我跟谢宁谈过?”梅荀心想,肯定是介意的,以前许裕园那股醋劲儿,不管男女老少上至八十下至十五,只要靠近自己五米以内,他就能醋得死去活来。
许裕园没否认:“有点。”他又说,毕竟在我之后,你才谈第一个,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很正常,人都难免跟人比来比去,等你谈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我心里就没什么情绪波动了。
“你很期待吗?”梅荀有点热,把外套脱下来。他的伤还没恢复好,奔波一路有点累了,很想在沙发上躺下来,可是又忍住了——他是来追人的,不能太随便了。
许裕园摇了摇头,他去把窗户打开,走回来对梅荀说:“我对你的新男友是什么感觉,完全属于我的私事,你管不着。以后我谈了新的,你有什么情绪,也麻烦憋着。不要让我一遍又一遍地跟你重复什么叫分手。分手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你怎么总是不明白?”
“你发这么大的火,还说不是吃醋?”梅荀摊开手,慷慨地说,“没关系,你醋吧。反正让你骂我也很难得。”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这么自以为是的人?许裕园气得头顶冒烟。用母语会有心理障碍,他用英语骂了几句粗口。“你想证明我心里还有你,没有任何意义。我确实还在乎你,不然也不会回去探病。但是我受够你了,也厌倦你了,这些都不冲突的。”
梅荀看到他气红了脸,横眉竖眼地骂人,心想妈的,你再骂我都要硬了。但是这话不能说,不然许裕园肯定骂他性骚扰。假如许裕园骂他性骚扰,他只会更硬……
“园园,先不管这些。你回国好不好?”梅荀压下不合时宜的想法,起身在他屋子里走了一圈。屋子里凌乱得要命,没有一件物品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明明是天天有人住的房子,桌椅沾满灰尘,omega信息素、浓重的烟味和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甚至还有一点久不见阳光的霉味。梅荀说:“你自己根本过不好,回到我身边……”
许裕园打断他:“前男友过不好,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你非得这样说话来刺我?”梅荀的脾气非常有限,眼下已经有点生气了,“你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许裕园冷下脸,开始逐客,“天快黑了,我不留人过夜,你走吧。”
“许裕园,你这样就很没有意思。当初是你提分手,我挽留你多少次了?你每次都拒绝。现在我跟别人搞,你就开始吃醋,开始怨我,是不是很不讲道理?”梅荀说,“真的分手你就不要吃醋,假的分手你就不要这么绝情。”
许裕园真想给他两巴掌,把他往门口推,“我让你出去,我不想跟不懂人话的人待在一个房间里。”
“还说你不吃醋,眼睛都红了。”梅荀被他推着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抱了他满怀,“宝贝,不要流眼泪。”
“我没有哭!”许裕园气狠了,简直忍不住动手,对他拳打脚踢,又怕弄坏他养了几个月的身体,最终还是破口大骂:“你有病是不是?操你……”
两人体力差距很大,梅荀很轻易就把他抱到沙发上,坐在他的腰上,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许裕园眼泪如涌泉,沿着脸颊滴下来,掉到沙发上。梅荀低头吻了一下他湿润的面颊,咸咸的,带着梅荀熟悉的信息素味,他又轻轻喊了一声,“宝贝。”
梅荀看他哭得面容扭曲,四肢抽搐,心里开始茫然起来。他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一趟,不是专门来弄哭他的。但是梅荀不想跟他聊两三句家常话、毫无进展就回去了,梅荀从不知道怎么让他笑,弄哭他倒是非常擅长。那就让他哭吧,梅荀想,反正都不知道哭过几万次了,不差这一次。
梅荀摘下休闲西服上的领带,捆住他的手腕,开始剥他身上的衣服。梅荀动作颇为小心,释放信息素让他情动,把他的衬衫扯开来,沿着他的锁骨窝一路吻到肚脐眼。
许裕园自知躲不过,干脆闭上眼睛装死,任他玩弄,只有插入的时候低哼了两声,然后告诉他:“你标记我也没用,你一走我就去做手术。”
“我不会。”梅荀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