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琦的酒吧已经被彻底封闭,温悦铎敲了敲外边的铁皮门,锁的十分坚固。他有些狐疑,自从被丛云皓纠缠之后,他就没有回到过这里,难道是聂远又把这里休整了一遍?
聂远的话疑点颇多,如果是仅仅把人送出去,周子琦为什么不答应。如果聂远采用强迫手段,周子琦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再说周子琦始终没出现,温悦铎不信周子琦如聂远说的,被控制住了。
温悦铎潜意识想来他们几个最熟悉的地方走一遭,他习惯性地从旁边的砖缝里摸了摸,摸到一个坚硬冰凉的铁质物时愣了一下。他拿出带着锈迹的钥匙,打开铁皮门锁,接着用另一个钥匙打开了里边的门。
屋子里灰尘荡漾,不过屋子的装修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温悦铎犹豫半晌,挪到原来放保险柜子的暗门旁边。
他下按把手,门毫不费力的就打开了。
他彻底愣住了,这间屋子的钥匙在周子琦和聂远手里,自从他上次偷拿枪支,周子琦聂远走了以后就封闭起来。可现在大大咧咧地不设置任何防护措施,仿佛就是为了给外人观看。
温悦铎顺着门口的小台阶下去,旁边是水龙头还有个镜子。地板上为了消音铺着鹿皮,靠窗那边拉下整面黑色窗帘的墙上钉满钉子,八个保险柜整整齐齐码在靠墙的桌子上。
箱子是开的,里边并没有武器。
温悦铎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他下意识要扶着墙缓和一阵。一只手却率先扶住了他。
这只手他再熟悉不过了。
虎口处的枪茧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温悦铎大惊失色,回头果然看见了丛云皓阴沉的脸。
“你昨天去哪儿了?”丛云皓收拢五指,吹出的气流就在温悦铎耳边,“聂远找你什么事啊?”
“你跟踪我!”温悦铎挣扎不开,被迫靠在丛云皓胸前。
“我要是跟踪你,当场就把那个王八蛋毙了。”丛云皓不许他躲开,掰正温悦铎的下巴,“和我说说,聂远与你商量的‘任务’到底指什么?”
温悦铎奋力向后仰头,试图躲开这种姿势,最终证明是徒劳无益的举动。他恨恨道:“我不知道!你去问聂远啊!”
“温悦铎!”丛云皓把他拉回来,按住他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聂远和周陵在缅甸杀人放火,倒卖枪支和毒品,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国际罪犯,你和他们混在一起,想死么?”
“用你管?”温悦铎气得破音了,“你监听我!你居然监听我!是谁之前说要靠自己抓罪犯,怎么,现在没本事了?”
丛云皓轻笑一声,手从温悦铎领子底下摸出个锡纸圆片大小的东西,倾身直视他的眼睛,“聂远没告诉你,他的同伙去了哪吗?”
温悦铎眼角的泪膜闪烁着,有种不好的预感。聂远不是说周子琦在很安全的地方吗,如果周子琦出了事......
“周陵现在确实在很安全的地方。”丛云皓哂笑着松开手,“还有什么比军部审讯所更安全呢,我保证我不动他之前,谁也不敢动他。”
温悦铎身子都凉了。
“周陵也是可惜,原本在外边躲得好好的,突然返回帝都,看来也没和聂远通气。”丛云皓慢悠悠踱着步子,欣赏了一遍暗门里的八个保险箱,“没错,里边的东西早就被搬空了,以后都会作为周陵的罪证。”
温悦铎不信,只有丛云祎来这里找过他,而丛云祎做这件事应该是保密的,没有知会过丛云皓。
再说就算找到了,又怎么会想到这一层?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他们的地方。”
丛云皓哑然失笑,为了找到周陵,市局和军部都出了力,可以说颇费波折。可他敢发誓,他完全没有利用过温悦铎。
这时他却突然改变主意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和愤恨,让他想看看对面人的表现。
这也成了他最后悔的决定。
“还不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躲在老相好的老窝,我怎么能注意到这里,注意到他?”
温悦铎全身血液如同凝滞住了,像是被枪打中,让他因为恐惧而僵硬,却又觉得被打中了也没什么。这不就是丛云皓该做的事情吗,所有人不过是他脚下的路石罢了。
奇怪的是,他因为周子琦被捕而伤心失落,却因为这件事又突然了悟,感觉每天活在别人的算计中也没什么意思。太无趣了。
丛云皓冷笑:“怎么样,聂远和你说话的时候开了屏蔽器,现在讲讲他让你拖延时间的‘任务’是什么,也许我还能捞你一把。”
“我不知道。”温悦铎垂下手,是放弃抵抗的姿势,“他只说需要我帮他,‘任务’还没告诉我。”
他想起来,聂远确实在和他说了拖延时间的字眼后离开了一阵,也许就是为了打开屏蔽器。可是如果这样,聂远为什么故意让丛云皓听到前半部分呢。何况后面聂远净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大致讲了讲他的周子琦相识的过程以及他们从缅甸回来后又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