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棉想到他传音一事,便开口小声说了一句,“东西呢?”
下一刻,这话便从侍卫嘴里说了出来,声音竟也与自己颇为相似,若不是亲耳所闻,季棉都不敢信。
“什么东西?”刀疤脸阴笑一声,“我不过是应人所求,来找你报个私仇。”
话音刚落下,冷不丁四下冒出好几个人,一个个阴沉着脸,即便是离的远,季棉都是一身冷汗。
她紧张的而上冒着汗水,就听耳边一个声音,“周围只有这几个人,姑娘瞧瞧可有了你要找的?”
这声音虽在耳边,却是假扮自己的侍卫发来的,季棉一副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其他侍卫,只见靠她最近的一个伸手指着那人,又收回手转变成竖着大拇指的样子。
其意明了,那人是他们中最强的。
季棉也差点竖起拇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观察那几个人,不过她放眼望过去,都是和刀疤脸差不多的人,都是些流氓地痞之态。
上会见就看出来了,刀疤脸是个有勇无谋的。
他身后之人想必就是冯有才了。
“没有。”她轻轻回应一声。
她才闭上嘴,就见周围的侍卫纷纷拔剑,银光在漆黑的夜里尤为夺目。
“留着活口。”她闭上眼睛,也顾不得压着声音了。
闻声,刀疤脸先是愣了一下,不等他看向声音来源,腹上就猛的一个力道,将他整个人都冲出老远。
本是带着惶恐的心理来找东西,可不曾想最后变成了一场围观,一时间季棉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烦。
没多少会,几个侍卫就将人尽数捆了往回路拖,季面糊跟在后还不忘问刀疤脸问题。
刀疤脸吃了瘪,怒目瞪着她,只是一句不说。
不说也无妨,季棉也不急着这一时知道,做不过是送官府压着,由着衙内拷问一番必是能问出些东西,只是没有找到香囊,季棉有些懊恼。
正郁闷着,忽然前面带头的侍卫处发出一阵打斗声,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个白衣身影,正刀光剑影好不热烈。
定睛一看,那身影太过眼熟,季棉也顾不得多想,立马往前冲,“停停停,这是自己人。”
打斗陡然停止,几个侍卫退道一边。
秦朗此番打斗极狠,出招不讲章法,却又漏洞百出,因此脸上臂上都挂着彩。
季棉瞧着心里一搐,也顾不得先前讲过的话,直接大步迈到他面前。
血水顺着袖口滑落下来,染上来红了一整只手。
秦朗将伤手藏在身后,另一只手直接甩上一张纸在季棉的脸上。
他瞪着人,歇斯底里,“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哪!你不要命了!人家说东西在他手上你就信?你的脑子呢!还是说就这么想死?”
他咬碎银牙想要平静,终是不能,这回不止是眼尾,连带着整个眼眶都是红的,眸间几欲淬火。
猝不及防的凶狠,劈头盖脸的怒骂,饶是季棉也是一愣,地上那张纸画着香囊,可是她把香囊弄丢了,她确确实实该挨这顿骂。
她垂着眸子,眼泪几欲滑落。
怒气过后,秦朗心口忽的一疼,他大手一揽将季棉整个人拥在怀里。
猛烈的,猝不及防的一个拥抱,在黑夜里,在众目睽睽之下。
季棉却是没有一点想要挣脱的想法,她靠着这人带着凉意的胸口,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敲击耳膜,她才觉得这半夜的慌张算是靠了岸。
香味暖暖,提着几日的心放下来,秦朗哑着声音,想开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事就好。”哽了半天,他才颤着说出几个字,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晚间禾岁找来的时候,他的心猛然蹿到了嗓子眼,去合院,他看见了那封画。
季棉是为了那块玉。
为了他给的那块玉。
他欢喜不起来,他宁愿季棉把他抛在脑后,宁愿真是季棉去典当了那块玉,也不愿意这人冒着生命危险去赴一场鸿门宴。
如果季棉出事,他便是罪人,即便他活着也是身处炼狱,日日夜夜饱受煎熬。
他会熬不下去。
“我没事。”心里缓和多了,季棉才从他怀里钻出来,拉拉开两人的距离。
怀里陡然空了,秦朗的脸色沉些。他深呼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季棉惦记许久的香囊。
“这东西流落到齐修远手上,他拿来还我的。”不等季棉发问,他便轻声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丢它,还是无意,也不管你是听了闲话,还是有了误会,我只告诉你,我家中无妻室,在世也只仰慕你一人。”
季棉抬起眸子看他,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日在酒楼后门,这人也是一脸正经的和她说话。
说完,秦朗打开香囊拿出里间的玉,“这玉是侯府世代相传,只传当家主母,你现在知道了,还要吗?”
好家伙,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