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云临睡前点开那个聊天框。
黑老大的头像还是那个红色马克杯。
程隽云望着聊天框发了一会儿呆,还是什么都没发,给手机插上电放在床头柜上,拉上被子关了灯。
严问峰离开快一周了,每天会发一条消息问程隽云在做什么,有时候晚上会哑着嗓子给他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调戏他一番,还有一次强逼着他开了摄像头,没说两句话就让他摸自己给他看。面对那个男人,程隽云已经在心里认栽,觉得自己真是没用——他光是听声音,听他低声地说两句荤话,都能湿透。
荒唐一番,程隽云喷了两次,瘫倒在床上。
严问峰也射了,电波里传来男人的粗喘声。程隽云悄悄瞟着屏幕,只能看见男人硕大的阴茎,看不到他的脸。
严问峰调情的话总是很不着调,三句两句就要扯到那事儿上,总问他“痒不痒”,“想不想大鸡巴”,程隽云有时候翻个白眼不搭理他,有时候半真半假地半眯着眼,猫一样地叫唤一声“想的”。
严问峰没个定数,电话末了总要说一句“快回来了,没准就今晚呢?”再补上一句:“你先睡,别等我。”
程隽云木木地“哦”一声,第一次听完这话又是一宿没安眠,后来就习惯了,只当是严问峰的情趣。
太平日子过了一周,程隽云渐渐习惯一个人睡在大的有些没谱的新床上。他不是没琢磨过把床垫换回来,但是又觉得自己搬不现实、喊工人搬太浪费,遂作罢。
这天班上有个小朋友突然发烧生病,程隽云下午就陪着她去医院,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多,才等来她工作繁忙、姗姗来迟的一双爸妈。
年轻的父母不停跟他道谢,妈妈抱着女儿,眼睛里闪着泪花。程隽云笑笑说没什么,叮嘱两句就回家了。
医院离他家有点远,这个点公交车没了,他只好扫了辆单车骑回去。
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他没什么胃口,索性不吃了。洗完澡躺到床上,才发现骑车骑得他两个小腿肚子直抽抽,疼出一身汗。
程隽云缩在被窝里给自己按腿,因为一天的精神太紧绷,按着按着,就着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严问峰开门的时候是夜里一点多。
换鞋的时候严问峰忍不住想,没几天前他还在嘲笑江泊远急吼吼地坐红眼航班飞国内,没想到这么快,他也急吼吼地飞了一趟。
他这几天在S市一个接一个的开会,见的资方和股东多如牛毛,眼花缭乱,一边分神和江泊远周旋,一边还要从赵隋那个闷葫芦嘴里套话。
严问峰把领带解开,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狠狠吸了一口,闻到满室馨香,一点一滴都是程老师身上的那股子奶味,多日积累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时间不早,严问峰没开灯,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借着月光看见床上一个小鼓包,仔细听还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嘴角的笑意遮掩不住,严问峰放下心来,小心关上卧室的门,轻轻地走到浴室开始洗漱。
他带着热气儿从浴室出来,随手抓了桌上那个红色马克杯倒了杯水喝。
喝完他皱皱眉。
果然一股烟灰味儿。
严问峰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怎么把这味道给去了,一边走进卧室,轻轻地掀开被子,程隽云穿着一套他没见过的灰色睡衣背对着他,严问峰躺进被窝,心满意足,正准备伸手把他想了好些天的小娇娇揽到怀里轻轻摸一摸,程隽云突然翻了个身半坐起来,一双眼睛在夜里闪着水光。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睡了一觉,程老师声音都是糯糯的,听得严问峰心都酥了,正准备安抚,那句“我坐的最近的航班赶回来的”都到了嘴巴边上,程隽云小心翼翼的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严老大本来疲惫至极地到家,闻着老婆香喷喷的味道迷迷糊糊都困了,被老婆一问懵了一瞬,看着程老师没说话。
程隽云以为他要做,权衡之下,带着一丝讨好,勉强地问他:“我帮你口吧,别用下面可以吗?”
突然被睡的软绵绵的老婆发出口交邀请,严老大第一反应是鸡儿硬了。
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程隽云急了:“都说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又不是周末。你来这么晚,弄完了要到几点钟?我还睡不睡觉了?”程老师有点生气,难得在床上凶了严老大。
“……程隽云,”严老大脸黑了下来:“你当我是什么?你的嫖客?”
这下轮到程隽云懵了。
“行啊,你不是想给我口吗?今晚我就把你这张小嘴操烂。”严问峰怒极反笑,阴测测地看着他。
话音刚落,程隽云来不及反应,眼前天旋地转,他被严问峰摁倒在床上 。粗大火热的阴茎揍到他嘴边,严问峰的大手摁在他头顶,另一只手紧紧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舔。”男人的声音没有温度,程隽云恍然中醒悟过来,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说一不二的狠戾,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