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处方药一次性只能开12片,但他一直攒着没有吃。
如果死在夏炀的宿舍里,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吧?尤其是他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但是,活下去太累了。秋星阑转动着小药瓶,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右手指间的疤痕上。
无论现代医学有多么发达,断指再植的手术多么成熟,那两根被利刃生生削断的手指,都不可能再恢复原样。就像无论医生的缝合多么完美,那断裂的地方依然会残留着缝合过的痕迹。
一夜之间,他就从世人惊叹的天才,沦落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耀眼的光环尽数化为荆棘,扎得他满身是血。
为什么他没有死在那一天?如果当时死在那个报复社会的精神病刀下,好歹不必苦苦煎熬,忍受血淋淋的现实。
他活了二十年,从出生起就与琴声作伴,还没有钢琴高就能熟练弹奏一百多首曲子,而且行云流水,惹人惊叹。从记事起,黑白的琴键就流淌着悠扬的旋律,充满了他的人生。
他过去的人生似乎只有钢琴,而现在,连钢琴都没有了。
留个遗书吧。秋星阑想,只要不会牵连到夏炀就好。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秋星阑不知道遗书该写些什么,想来想去,编辑了这么一条人尽皆知的话发在了朋友圈。
他费劲地穿好衣服,就着夏炀倒的水把一瓶安眠药都吞了下去,忍着反胃的恶心感,颤巍巍地站起来,撑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艰难地挪到阳台。
从六楼往下看,是死气沉沉的湖面,天色昏暗,雪花四处飘荡,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
秋星阑慢慢地翻过栏杆,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呼啸的寒风吹起他凌乱的长发,扑通一声,湖面溅起高高的浪花,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继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
得到这个消息的夏炀,心态彻底崩了。
第三次进入时间循环,他的脑子里嗡嗡的响,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几乎丧失了理性。于是一无所知的秋星阑在琴房里,被轰然撞开的门声吓了一跳,颤抖的指尖按下一个重音。
“你……”他转过身,满脸茫然。
夏炀把门反锁,凶神恶煞的像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吓得秋星阑不存在的尾巴都炸了起来,本能地向后退,然后被夏炀一把压在了钢琴上,黑白琴键瞬间在秋星阑的脊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凌乱杂音。秋星阑心疼他的琴,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炸毛道:“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还能干什么!”夏炀恶狠狠地扒掉他的裤子,轻而易举地按住秋星阑挣扎的手腕,“别动,不然我把你的手掰折掉!反正你也不在乎!”
“你疯了吗?”秋星阑惊慌失措,迷惑不解。
“我是疯了,我要是疯了也是你逼疯的!”夏炀咬牙切齿,掀起对方的毛衣,狠狠地咬向无辜的粉奶头,激得秋星阑痛吟出声,“你不是想死吗?正好,那就被我干死好了,一了百了。”
秋星阑茫然地睁大眼睛,下身忽然一凉,一个陌生又滚烫的东西抵在他大腿间,不等他想清楚那是什么,剧烈的痛楚猝然袭来。“啊——”他疯狂地挣扎惨叫着,眼睛里刹那间就蒙上一层水雾,浑身发抖。
撕裂般的痛苦和被强奸的屈辱眨眼间击垮了毫无准备的秋星阑,他满眼都是泪水,不可置信地看着夏炀,仿佛这五年来对这个人的认知尽数崩塌。如果不是这疼痛太过真实迅猛,无论如何不可能是梦,他一定不愿意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夏炀残忍地在琴房这种完全不适合做爱的地方,毫无前戏和安抚地,强暴了毫无经验的秋星阑。这无疑是一件很刑的事情,但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秋星阑一次又一次的自杀,几乎逼疯了他。
脸色惨白的青年在他身下摇摇欲坠,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夏炀甚至感觉到了有鲜血从被撕裂的女穴流出来,他冷笑着,用力一挺腰,又粗又长的巨大性器,狠狠地捅到了底。
秋星阑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在剧痛中短暂地失去了意识。夏炀啃咬着他的乳房,肆无忌惮地cao干起来。十几个琴键被两人压迫着,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杂乱无章地冲击着秋星阑的耳膜。从他三岁开始,大约就没听过如此难听的琴声。
但秋星阑已经完全顾及不了钢琴了,他的世界里残留的最后一点慰藉,突然四分五裂。莫大的委屈涌上心头,朦胧的水光溢出绯红的眼角,吧嗒落到白色琴键上,他崩溃着泪如雨下。
他这个人,连绝望和死亡都是安静的,一言不发地落着泪,就像一棵无声无息枯萎的树,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夏炀憎恨他的沉默,尤其憎恨他沉默的死亡。如果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环,他早就在第一次,就彻底失去了秋星阑,到最后都不知道对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好恨啊,这个人。
他可不像这家伙是个闷葫芦,所以一边强cao对方,还一边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强奸你?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是我第三次时间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