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书辰里从未跑得有今夜这般快过。
顾不上脸面的拔腿狂奔,一脑袋扎出“蜘蛛蚕丝洞”,呼吸到新鲜空气,也没得松懈,书小少爷胸腔里奏着群魔乱舞曲,神经突突的往眼睛顶。
回府头件事儿便是沐浴。
水没烧热,他着急洗,里衣没脱就往桶里跳,泡在半温不凉的水里,阿旦瞧着都替他牙根打战。
泡到全身热意散了大半,书辰里这才抱着胳膊从凉水湿哒哒的跨出来。
伺候着的阿旦眼疾手快给他擦干头发,书辰里缓口气,面上红云终是淡了下去。
原以为冲了凉,便不会再想。
书辰里起先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出睡意,迷迷糊糊竟又做起了荒唐梦。
梦中他也不知自己是在哪儿,大抵是某处的湘房雅间,画面一转,他同秦沐时囫囵抱在一块儿,啃得难舍难分。
秦沐时闭目吻着他的唇,冷淡之下压抑着道不明的迫切,书小公子虽生涩,却无师自通地热切回搂。
两人嘴贴嘴,书辰里微微张嘴,含住秦沐时舌尖,环在他腰上的胳膊搂他更紧,秦沐时侧首舔进他的口腔,好闻的冷香充斥鼻尖,飘进嘴里,是掺入血里的躁动。
书辰里有几分热,压在他身上的秦沐时吻得太凶了,舌头在他嘴里搅动风云,书小少爷舌尖没处躲,嘴角发麻又难以抗拒诱惑。
一个天旋地转,他被秦沐时抱着放到床上。
四目相对,他喘息着拔了秦沐时头顶银簪,刹那,黑丝如瀑,疏冷仙人终是落回凡尘,他唤着他名字,书辰里手指微动,情难自抑的予以回应。
温软的指尖游走腰侧,书辰里化作一滩水,秦沐时亲着他,从唇一路啄上他锁骨,有点痒,书辰里轻轻扯了扯秦沐时的发,他抬头,一张好看到惊心动魄的面庞是沾染情欲的艳色。
似是水墨沾丹青划过重彩一笔,书辰里再也无法忍受,夹住秦沐时的腰,两人亲亲啃啃。
肆意的热量冲撞肉体,无处发泄,陌生又难受地堆积在小腹。
不住蹭着秦沐时的胸口,书辰里难耐地呻吟,他翘起的性器抵在秦沐时腿根一个劲儿地磨,水漉漉地弄脏了他的裤子。
“难受,沐时,帮帮我。”他乞求般亲亲秦沐时侧颜,拉着他的手摁在自己胯上,才揉了不过两下,书小少爷一个鹞子翻身,又惊又臊地跳起来,薄被浅浅盖住半身,盖不住明显的身体反应。
天还没亮,他缓了好一会儿,捂脸倒回床上。
一次做梦,或许是激情使然,二次、三次还梦到同样的事,这就不妙了。
书小公子扇子摇断,都摇不灭这悄然刮起的邪风。
他夜晚多梦少眠,白日的精力自是不足,一次失手打翻父亲新淘的四方东山梅瓶,他被恼怒的父亲骂了个狗血喷头。
若不是钱叔有事来找父亲商议,救书辰里于水火,小少爷今儿是别想全须全尾的离开父亲书房了。
钱叔一般不会自个儿独来,果不其然,书辰里转道便碰到了正调戏他家丫鬟的钱程。
“老远儿就听着书公喷你,蠢货、蠢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骂来骂去,也没点新鲜的词。”
书辰里都要走了,闻言,回头瞪钱程:“奚落我,很是有趣?”
“自然是无趣。”钱程感慨,“有趣的都在城外头。”
他约了几家少爷公子一块儿赏花游湖,想带书辰里一块儿去,即为做个伴,也为人脉。
书辰里想也没想就拒了。
“书有什么好看的,足不出户就能把书本拆了拆了放进脑子里了?”钱程嘲讽道,“你也是无趣的很,窝在院子里尽长虫。”
书辰里转念一想,也是,与其整日在府中胡思乱想的,不如出去散散心。
钱程约的公子哥,都是他玩的来的玩伴,书辰里只眼熟其中一两个,说是眼熟,平素碰见了也是不打招呼,不熟络的。
许是看他久闷着不说话,钱程示意了个眼神,身边的女子茹娘为难地凑到书辰里旁边,给他喂梅子。
书辰里往边上避了避,把梅子碗全推到茹娘面前:“你自个儿吃。”
“…”茹娘拿着那被拒的梅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跟了钱程好久,和书辰里打过几次照面,钱程带出来次数多了,书辰里还以为他这是收心了,事实证明,是书辰里自个儿想法简单。
“怎的,笨手笨脚的这儿都伺候不好。”
梅子本是无人注意到事,没料到钱程突然发难,茹娘脸色一白,无措也无法为自己辩解。
欺负姑娘实非男子汉,书辰里蹙眉:“是我不想吃,不关茹娘的事儿。”
他以为自己是在解围,实际不过给了钱程几人调侃的由头。
此话一出,船上此起彼伏的笑。
“书公子原是这般会怜香惜玉的人啊!”
“既然这么喜欢,不如就让茹娘跟了你算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