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希特勒很饿。
那不是一种可以简单形容的饿,仿佛让人抓心挠肺,她的日常菜单也不管用,平日里完全素食的习惯让她饱腹且放松,可现在仿佛味同嚼蜡,她把笔放在桌上,呆呆的看着那些混杂的色块滚来滚去,她第一次感觉当上国家元首也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有些无聊。
随之阿道夫.希特勒站了起来,站在窗边凝视自己的日耳曼尼亚,这十分神性的名字反应了她的某种雄心壮志,但她此时望着井井有条的道路,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她明明才刚选择进食了正餐—她的手伸向电话,“把将军们早点叫过来开会”她吩咐道“早点把会开完,马上送餐过来。”
元首的一餐一般都有重迭到繁复的检查,为了防止有了毒害她,她吃过的那些东西,都已经有随从替她尝过了,这需要长时间的检查,可她现在却觉得自己等不了。
明明她知道可能吃下去没什么滋味,却仍然要维持身体机能般的去摄入,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满意的挂了电话,随即秘书给她拿上文件,左转出门进入总参部。
一群人像工蜂般在她身后为她鞍前马后的,看到她的到来后,纷纷对她行礼,而阿道夫.希特勒却觉得烦躁,她从没觉得自己能这么细致的嗅闻到人群身上这么大的味道,烟味,酒味,足以让她恶心到反胃。
她捂着鼻子进入了总参部,秘书想留在这里为她打字或者端茶,但她拒绝了,阿道夫.希特勒的脸转向另外一边,垂着眼睛看今日统帅部递交的报告,多半是地方部队指挥官的报告,这些报告已经被精心挑选了,她只要等待将军们给她的推演。
饿得抽痛的胃部让她脸色很苍白,但她却还在忍受,而后门把手被拧开,已经有一两双的被鞋油擦得锃亮的军靴走了进来,阿尔弗雷德.约德尔看到元首提前在里面,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了什么,他们后面的将军们便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
她却僵住了,阿道夫.希特勒先抬起头,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这群穿着原野灰军装的将军们吞噬一般,在阿尔弗雷德.约德尔走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味觉仿佛复活了,见鬼了,她从来没觉得他们怎么这么好闻—那种好闻被汗液,体温给蒸发出来了,是属于食物的那样好闻,刺激的她忍不住打量他们。
首先她没说话,一只宽大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到她的面前,想与她进行礼节性的问好,她于是缓慢的眨动眼睛,任由自己的手掌被他包覆住,在接触的时候,她不知为何颤抖了一下,而后竟然是感到狂喜般的饿,唾液不自觉的分泌出来,放在身体面前的手也被她抓住了,她一时察觉到了自己的奇怪,于是赶紧放开了阿尔弗雷德.约德尔的手。
他也赶紧收了回去,一时瘦削的脸颊上有了点紧张,他还以为阿道夫.希特勒生气了,但她的蓝眼睛,跟着他的手打转,好像是看到什么新奇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但是阿道夫.希特勒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她的异常,又转过脸盯着面前的文件,她不能像平时般的聚精会神了,她抗拒的望着将军们伸出的手,使劲往下压抑那股从她身体里冒出来的食欲。
好饿啊—好饿。
但他们和她总会有身体接触的,不管是刻意的还是不经意间的,她被碰到之后竟然哆嗦起来,在阿尔弗雷德.约德尔的袖口再次擦过她的手指后,她的脊背悄悄的弓了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的手给咬下来。
不可以,不能这么做。
但她诡异的躲闪动作并不在将军们的脑海内留下多大的异常,他们怎么能把握住元首喜怒无常的性格呢,他们正常说话,正常把文件递给她,正常的接受她的质询。
但这难得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有人伸手到她面前,柔声让她审查一下文件,她垂着头,面前是弗里德里希.保卢斯修长而清瘦的身躯,阴影把她直接覆盖了,她坐着低着脑袋正好看到他颀长的腿,或者再往上看一点,她的视线无法控制的落在那里,往日她都习惯性的忽视了他们身为男性的性状,她的脸蛋突然涨红了,但手心渗出冷汗,简直要凄惨的发笑。
不要…她不要—
但她好久没吃东西了。
手指攥在掌心里,拼命的抑制自己,但她也终于忍受不了,此时突然站起来,蓝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一下撞到弗里德里希.保卢斯身上去,而她的副参谋长被她撞到之后,也吓了一跳,他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手腕支撑着地图桌,他望见那双蓝眼睛又怨又恨得瞪了他一眼,而她此时费力的抓住他的手腕,红润的嘴唇张开了,竟然咬住了他的食指。
“怎么回事?!”看到这一幕的人,还以为弗里德里希.保卢斯是惹怒了她,连忙过来从后面想把她扯开,但阿道夫.希特勒此时野蛮的如同一只小兽,虽然那力度将她和他分开了,但她反而抓住他们的衣袖,拼命的喘息起来,那个姿态应该是很狼狈的,但弗里德里希.保卢斯应该比她更狼狈些,他手指上的关节破皮了,渗出血珠来,唾液混在上面,他用还算干净的另外一只手,想把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