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朝门外喊:“孩子是我杀的,可是……”
她抬头想要解释,门外已经没有人了。被困了几日,她趁着夜色,打碎屋顶的瓦片,逃跑了。
飞鸽传书给上官煜,约好在绝杀崖相见。许墨娘一路风尘赶往绝杀崖,等她到达时,上官煜只身一人在崖边已经等候多时了。
“夫君。”许墨娘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上官煜没有回答,把一封信抛给她,她打开一看,是休书。
“你,你当真休了我?”她难以置信的质问,没有回答,还是没有回答,她自言自语道:“如此,三千豪杰魂断皇城也是真的。”
“夫君,孩子是我杀的,要杀要刮找我便是,与他人何干?况且我杀那孩子是······”
“你我已不是夫妻。”没等她说出下半句,他声音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今日我奉命前来捉拿谋害皇子凶手,草莽之女许墨娘。”
心忽然像针扎一般,有些喘不过气,她抱着最后的期望,看向他,声音带着哭腔:“夫君,你可信我?”
时光流转,眼前似乎雪花飞舞,此时的她和雪地里的她声音重叠,她问,你可信我?
“我信你。”久久的沉默,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他面无表情:“我写了休书,切莫再唤我夫君。”
狂喜的表情冻结在脸上,渐渐化为绝望,隐忍多时的泪水从脸上滚落,可她脸上忽然绽开了笑:“不唤你夫君,该唤你什么?你根本就不信我,你只是怕我逃跑,对不对,将军大人?”
他身体一颤,没有回答。
“那孩子怎么样了?”她忽然这样问,他有些恍惚,但依旧如实回答:“太医诊断,孩子受了惊吓,心智混乱。”
“也许这样,他就能远离纷争,一生长安,终不负我为他情义两空。”她一声轻笑,“照顾好他。”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看着她的笑,心里莫名觉得愧疚,似乎做错了什么。
“你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笑的面若桃花,声音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将军大人,一局定生死,如今我已经二十二了,看看现在谁厉害。”
心里沉重的透不过气,他想拒绝,她凌厉的剑风迎面袭来,沙场多年的经验让他身手十分敏感,本能的抬手运足气一掌打出去。掌风落在她肩膀,她身形一顿,退后数步,忽然,她抬起头,声音狠毒道:“上官煜,你就这点能耐?你忘了我在那孩子身上捅了多少刀吗!”
话音刚落,她提剑向他攻去,这次对准的是他的心脏。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气,他飞身与她缠打在一起。
绝杀崖上,秃鹫闻到血腥味,瞪着一双阴森的眼睛蹲在一旁,目光锁定浑身是血的紫衣女子。
男子与女子打斗,两人招招杀机,女子渐渐不敌,被男子一脚踢翻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上官煜,我最后问一次,你可信我?”许墨娘红了双眼,厉声叱问。
“我忠的只有我的国,在所不惜。”上官煜负手立在女子身前,眼中含着隐忍,嘴上却毫不留情。
得到他的回答,她仰天大笑,苍白的脸上笑容绝美,泪水滑入嘴角,苦入心头:“爹早就说过,和你在一起,苦的是我,我却一意孤行,怨不得别人。我以为,我爱你,就可以打破江湖与朝廷的禁锢。呵呵,可是,爱上上官家的男人,本来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上官煜,你始终不信我。”
她没有留意到,他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也罢,上官煜,你杀了我吧,让我断了对上官家的念想吧。”她闭上了眼,他紧紧盯着她的容颜,把这深爱的容颜刻入脑中。
他已经做了选择,他别无选择。
深吸口气,一手运气往女子天灵盖拍去,却被另一个人挡住,他看清来人,面带诧异的喊出:“岳父。”
“住口!大将军的这声岳父,老夫承受不起!”许云岩放下怀中的上官云臣,一脸冷漠,“逍遥许家的人犯了错,要杀要剐也该由老夫动手,轮不到一条朝廷狗猖狂!”
“爹,娘,你们是怎么了?”上官云臣早已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年仅四岁的他,无法理解往日恩爱的爹娘竟反目成仇。
“弘儿,都是娘不好!”许墨娘抱住男童放声大哭,上官煜有些动容。
许云岩冷哼一声:“这孩子老夫还你,你们上官家的人,江湖草莽高攀不起。”
“爹!”许墨娘震惊:“难道你想要弘儿变成另一个上官煜吗!”
许云岩不再多言,劈手去夺上官云臣,两母子哭泣着不愿分开,正僵持着,一直沉默的上官煜上前拨开了他们紧拉的手,不顾上官云臣哭号把他紧紧抱在怀中。
许云岩上前一步,似乎与上官煜说了什么,除了他们两人,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上官煜,今日之事老夫会给你一个交代。从今以后,逍遥许家与你上官一门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许云岩说完拽起地上的许墨娘,不顾她的挣扎,飞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