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师兄,他摔下去了。”粉衫女子有些后怕,“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从来没有人下过流云崖,咱们的轻功能探到底吗?”旁边的一个祁山派弟子发出疑问。
流云崖是一簇断壁,数千丈之高,云雾弥漫,晴时底下偶有兽唳虎鸣,遥遥可见绵延千里林木蔽日,宦敏重伤摔下崖,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崖底这么深,就算习得破云踏雾的轻功也不一定能够下得去。”
“刚才那个人,我和他过了几招,此人功法极其诡异,不像道修,倒更像魔修。” “我也觉得他的功法像魔修。”众人七嘴八舌说话,李修竹拿定主意:“我们先回去禀告师父,再做定夺。在此吵吵嚷嚷也不是个办法。”
“更何况,”他充满敬畏地看了远处的茫茫云海一眼,略压低了声音,“流云崖对面的鸣鹤峰是那位清修的地方,师父再三叮嘱过我们不可在流云崖生事扰了他的修行。”
鸣鹤峰是祁山派最为奇险之处,孤峰拔于流云崖起,与流云崖相距甚远,中上乘轻功者勉强可渡,但孤峰与险崖之间无可踏之物,更有烈烈罡风做障碍,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裂骨,几乎无人敢挑战。
因此,也只有那一位实力强大到可怖、天赋过人的前辈能越过天险到鸣鹤峰辟谷修炼。
据说那位是祁山派,也是这片大陆最有希望能飞升成神的人,百年前因渡劫迁至鸣鹤峰避世不出,算算日子,大约还有一年半就要出关。在这个关头,为了一个几乎板上钉钉死得透透的魔修惊扰到他的修行,那可是大大的罪过。
众人心有戚戚焉,赶忙下山回去禀报来龙去脉不提。
宦敏本来也存着侥幸之心,想赌一把,妄图掳粉衫女子做人质逼他们放自己走,只是可惜失败了。
难道就这样死了,我那些藏在教里的财宝怎么办,燕霜红这个小鬼能制服得了教内的人吗,宦敏的身体在急剧下坠,他心有不甘,拼尽最后一口气,牺牲内丹灵气护住心脉躯体,而后裂体之痛袭来,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他只知道自己落崖之后掉进了水里。
然后,宦敏就被这个男人捡回来了。
男人喜着竹青色的长袍,身姿挺秀颀长,剑眉星眸,发髻被严整的束在冠内,持正俊美,俊逸非凡,让人看了只觉高冷而不可亵渎。
宦敏被安置在一处干燥的洞穴,里面只有一套简陋的床铺,靠着石壁的几扇木柜,几盏长明灯,还有一个小炉子,一套石做的凳子椅子,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男人从不问宦敏的身份落崖缘由,每日只是悉心沉默地照顾他,白天熬药喂药,到晚上就一个人在洞口打座。
反倒是宦敏,落崖九死一生之际被人救起,还霸占了人家的床,心中对恩公自然是无限的感激,精神好些了就主动开口和男人说话:“多谢恩公相救,请问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男人正小心翼翼为宦敏敷好养骨的草药,闻言便道:“十五日。”
“恩公叫什么名字?”宦敏又问
“乔木晖。”
宦敏没有听说过这个曾经艳惊四海的名字,想来乔木晖终日住在崖底,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怜的伤感,“那我就叫你乔大哥吧。”
“嗯。”
还真是言简意赅啊,宦敏觉得这位惜字如金的乔大哥倒有些可爱。
“乔大哥,我的身体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宦敏醒来的时候偷偷运气,却发现自己腹内空空如也,丹田风平浪静,一丝灵气也没有。
男人略一沉吟,对宦敏说:“你从流云崖摔下来,幸得潭水缓冲护住躯体,再加上你之前应该受过重伤,如今虽肺腑俱损,筋断骨碎,身体调理成正常是没有问题的。但内丹已毁,五脉竭尽,恐怕日后在修道上不会有太大的精进。”
意料之中的事,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不能再继续练功总归还是让宦敏有些失望难过的。
男人看了一眼宦敏,欲言又止:“在.......生育方面也是没有问题的。”
宦敏白皙的脸顿时爆红,虽说医者父母心知患必言,但大哥你顶着一张清冷似神仙的俊脸说这个真的好吗?!好吧,男人每天帮昏迷的自己换衣敷药一不小心发现自己下面隐藏的秘密也是可以理解的的,宦敏内心泪流满面,还得感谢恩公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双性人而嫌弃自己。
“咳咳,总之多谢乔大哥相救,待我伤好后必当重谢。”
“嗯。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宦敏。
“我叫宦敏。官宦的宦,过敏的敏。”宦敏决定老老实实回答,不知怎么的,他不想对救了他一命的男人撒谎。
“嗯。”男人依旧深深地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溢满宦敏看不懂的情绪。
他身体虚弱,喝了药有些犯困,很快在男人的注视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宦,敏”,男人轻轻念着这两个字,俊眉微蹙。
当年乔木晖的师父周芳元暗自用腐心珠卜卦自己最得意弟子的天命时,因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