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的聲音,說的是帝國語。
「求你,不救我們也要救我們家小姐。」
商隊裡混了女人。
阿爾琲托不想冒著可能有其他盜賊逃跑或不在現場的殘黨沒被當場捉住可能會回來的風險,他要手下盡快清點人數和值錢的東西帶走,連夜趕路。
「你帶她。」
他要副手看管那向他求援,明顯被盜賊凌辱過的女人,並表示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後要她向他解釋發生什麼事。
他轉頭望向這人數不多精銳隊伍裡騎馬最快的士兵下令:「快馬到帝國邊境,找當地官員發消息回羅馬就說任務完成,詳情我回去再談。另外,找地方讓我們抵達時歇腳。」
「是。」
他把那被稱作小姐、正在生病意識不清身著男裝的女人裹在披風裡抱上馬匹放在自己身前。
這女人和向他求援的女子近似帝國人民的長相和體態明顯不同,細皮嫩肉、身材又瘦長像是被輕捏就會破碎。
他忽略自己的感覺,領著馬隊開始前進。
發著高燒的女人在整夜的趕路裡沒有睜開過雙眼,也或許是他專注於馬匹沒注意到她是否醒來過。
原本計畫好的行程因為碰見商隊被劫耽擱,又帶著新增加的人和財物,隊伍的行進速度更慢。
在接近中午的時候總算抵達一個規模不大沒有人跡的綠洲,身處沙漠裡太陽又大,他不得不讓所有人停下來休息。
「您找我?」副手指揮人們利用旁邊的綠色植物搭建簡單的帳篷後,走到阿爾琲托身旁。
他正抱著那女人坐在樹下。
「傍晚再出發,你領著俘虜和財物在後,我先帶這女人趕路。」
「可是這樣太冒險。」萬一路上又遇到盜賊。
「她必須快點受到醫治,晚了可能沒救。」他不想對屬下解釋自己想救這女人的行為是為了什麼。
阿爾琲托對抓來的商隊人員宣布,可以立刻自由離開,但是必須獨自面對沙漠不能帶走任何財物,昨晚他的屬下已經把盜賊處死,但是他們所有人、馬和所有財物已經屬於他,羅馬帝國的將軍。
有幾個人選擇離開,為自由和沙漠對賭性命。
很快的,留下來的人和阿爾琲托的人馬都用餐並且休息。
阿爾琲托把那異國女人放到帳篷下,招來向他求援的帝國女人要她說明發生何事。
「您是羅馬帝國的將軍?」
「妳!」阿爾琲托的副將差點因為她不禮貌的問話拔刀相向。
「我是尤里斯?阿爾琲托,羅馬帝國的將軍。」他舉手阻止屬下。
「請您一定要照顧我們家小姐。」她對他下跪。
「起來,好好把發生的事跟我說明。」
原來這帝國女人是被拋棄的孤兒,應該有帝國人的血統,原本就懂得帝國語,帝國商人據說在前往漢的路上撿到帶至這個昏迷不醒的女人家中,年齡相仿留下當女侍陪伴,算是一起長大,情同姊妹,有恩於這帝國女人,也難怪她會求他救人。
昏迷的女人自幼就很聰明,母系家族出售大量絲綢給帝國,帝國商人和使者短暫停留之時教過年幼的她帝國語言,她也會幫忙父親的工作。
其父要帶領商隊出門之前因其母病過世,因為走一趟要好幾年,甚至長達十年,家裡已無其他親友,於是讓兩個女人假扮兒子和書僮,混在商隊裡。
結果路上遇到盜賊,她父親為保護商隊,在抵抗當中不幸過世。
「我可以讓這個女人得到良好的照顧,但是妳必須答應我會協助安撫俘虜們,讓他們進入帝國之後不會想逃跑。」阿爾琲托聽完之後說。
「好,我答應你。」女人二話不說急著答應。
「妳去水邊清洗自己,再來幫她擦身體,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傷口。」阿爾琲托懷疑昏迷的女人並不是傷風感冒。
「是。」
阿爾琲托在太陽升起之前抵達帝國邊界,他快馬加鞭,裹在他的披風裡女人在他懷中沒有掉下馬摔死算是幸運。
但是她如果不趕快得到醫治,恐怕也活不久。
她背後有血跡凝固的傷口,大概是盜賊剛開始攻擊商隊造成的。
那傷口應該是造成她高燒不退的原因。
「將軍。」
他先派出打理吃住的人已經在邊界等他。
「其他人稍晚會到。去幫我請個希臘醫匠。」
「是。」
他的屬下好奇的看著他懷中已放下原本束起頭髮的女人。
他派出的人找到一個漂亮的房子,可以暫時容納所有的人,不過邊境龍蛇雜處仍不宜久留,只要她狀況穩定就得快點離開。
醫匠踏出房門,阿爾琲托站在房內窗邊看著部下帶著他越過中庭,開大門讓他離開。
當他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兒,她正定定的看著他。
「妳醒了。」他走到床邊坐下。
她只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