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公子不以为意道:“我还得谢谢燕子带我来认识这么一位高人呢。”
自从两个多月前这个从沿海大商城来的李司荻李公子与余知两家签订了一大笔酥合酒的订单,并且有长期供货的意象之后,李公子在南城就是一行走的摇钱树金菩萨,谁都得上去巴结几句。不少家族都挖空心思想往他身边塞人,都没有入这位贵公子的法眼。
余家左右一合计,干脆让余洵燕推拒了其他床客的邀约,专心陪伴这位李公子。知臻安都得一边忙着生意一边忙着和他称兄道弟。
说来谭筱岿的确很有眼光,南城里莺莺燕燕花花草草都在李司荻眼前过了一遍,最后能让他常带着身边的就是余洵燕了。李司荻什么绝色佳人没见过,长得磕碜的都不敢出现在他李公子眼前。对谭筱岿的喜欢那是因为谭筱岿无论床上床下都对了他的胃口,两人在某些性格上也极为相似,谭筱岿又是个一贯会揣摩人心思的,林林总总,让他无法放弃,至今都在藕断丝连。
而余洵燕就简单了,安静听话不碍事,也不闹事不黏糊,让跟就跟,让等就等,也不抱怨。如同一个精巧的娃娃,任由他摆弄。这种一切都在掌控的感觉让他这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心满意足,而且余洵燕咋一看没觉得多出彩,越看越是可爱纯粹,还可以进行一些调教。
李司荻越想越顺心,觉得余洵燕站在那里呆呆看着雪景都是一幅画,不由得将人往怀里一带,搂过肩头在那张粉嫩的唇瓣上吮了一口,似乎尝到了新雪的甜。道:“燕子是不是雪人雕的?好甜啊。”
余洵燕不知道怎么接话,一时只浅浅笑了一下。两人认识两个月,李公子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对他有什么欲望,又一直自称大哥的亲热,忽远忽近的捉摸不透,一下子来这么一出,不知道又要干嘛。
这浅笑也没让李司荻觉得敷衍,到真觉得余洵燕就是这么安静乖巧才对,若是娇嗔几句倒不是他想要的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旦相通了觉得自己是对的,他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不用过多解释他自己能想通,反之亦然。
流云观一共分里外三层,前后两山。第一层是外院,供人上香游乐,第二层是真正的道观,住着观内弟子,第三层则是招待贵客的禅房和小院落。后山则是几片山泉小湖,满山桃花,石板路穿梭其中,连着两个小亭,上回知臻安带着余洵燕的淫游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两人由道童领着,到了最里层的一个宽敞的禅房,随即就有人送上流云观特有的素斋和香茶。两个影卫突然出现,将饭菜都检验一遍后便将门窗都封好,又消失了。余洵燕之前看过他们两次,仍然被吓了一下。
“不用担心,他们只是保护我的安全,有我在,不会伤着你的。”李司荻安抚性的抚了抚余洵燕的手背,激起一层冷冰冰的酥麻。
余洵燕点头,拿着筷子抽回了手,然后替他夹菜,道:“这道菜我经常吃,你试一试罢。”
两人气氛还算不错,李公子常年谈生意聊天技能满级,余洵燕不怎么开口也能说得尽兴。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兴致来了,道:“我听筱岿说你唱歌不错,很想听听,你愿意么?”
余洵燕一顿,道:“其实没有那么夸张,我只会几首南城的歌,你想听什么样的?”
“看你心意吧。”李司荻眨眨眼。
余洵燕想了一会儿,低着头轻轻哼了起来,曲调轻柔,李司荻来南城这么久也听过,是当地一首挺有名的歌。作者就是当年晚年归隐到南城住到流云观的诗人,轻柔中是逍遥,欢快中是洒脱,早年心怀天下豪气冲天,晚年只喜欢这么一座玲珑安宁的小城醉别烟雨。几乎能想到那喝醉的诗人半卧在桃树下的石床上,落英缤纷,春雨绵绵,睡意酣然。
李司荻一时怔仲,半响才回神。心头微微鼓动,当真有那么点真情流露了。
这是一种和南城如出一辙的温柔安静,从灵魂深处透出安宁的气息。这是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效果,连谭筱岿都没有的东西。因为谭筱岿太聪明,得到得更多的同时也会承受改变。
------------------
“我大哥,死了?”知臻安神情骤然从震惊转为阴沉,道“你确定吗?”
“老爷来的消息,顺道让三公子一路过去。”那老仆弓着身子,抬头看他一眼,被吓得赶紧低头,飞快低声道,“老爷和二公子事先谈过了。”
那就是一致认为是他干的么?
偏偏在这时候。
知臻安手指屈起轻轻敲了几下桌面,有些焦躁的凝着眉头。须臾之后,道:“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要出任何差错。我若是发现了,你们知道后果。”
快走出门时,又停住脚步,转头道:“不要让流云观的李公子知道这事。”
忠仆诺声答应。
士族之内向来亲情淡薄,知家和余家又是一手掌控着酥合酒的生产,这份凉薄便尤为凸出。他父亲早年染上重病,这几年对后人愈发上心,去年秋末卧病在床,家中生意几乎都落到了他们兄弟三人身上。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