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画子笑了笑,神秘莫测道:“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懂男人,这般又怎样?我心里畅快就好了!”
说完看了眼姚静致继续问道:“你不会是打算把那种功夫传给他吧?”
姚静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太敢看她。”
铜镜比杯口略大些,正面光滑如水,姚静致左手将镜子送到嘴边,轻轻呵了一口气,右手五指抓住袖口,在镜面上擦拭几下,随后又将之举在眼前仔细看向镜中的自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柳薇薇双眉一竖,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展颜一笑,冲阚画子抛了一个媚眼,风情万种道:“想攀山呀,你倒是来啊,光嘴上过瘾又有何用?说来说去还不是胆小鬼一个。”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说完眼睛一个劲儿的瞄向柳薇薇的双臂。
柳薇薇之所以对去西凉毫无异议,归根结底,还是这位阚画子虽是言语多轻佻,却未真的对她做过什么轻薄之事来。
你要记住了,这漂亮的女人啊,最是惹不得的。”
阚画子面露尴尬神色,随后低头对姚静致说道:“看见了吧,这长得好看的女人呐,都凶得很的。”
柳薇薇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却不畅快。”
柳薇薇实在懒得与阚画子做这个无谓的口舌之争,不过一想到此后此后还要与他长处,她就有些头大。
姚静致的手把住杯子说道:“先生,您倒是松手啊!”
姚静致显然对这句话没什么兴趣,他抓抓头问道:“先生,您手中拿着的,不就是杯子么?”
说完揉了揉姚静致的头。
姚静致点点头,随后抬头问道:“可是我……”
阚画子伸出去的胳膊有些僵硬。
柳薇薇瞪了眼阚画子,转身关了门。
凉州,终究是离扬州更远一些。
阚画子松开了手说道:“静致啊,方才先生的话还未说完,薇薇姑娘所赠之物已经在先生的心里,你还太小,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镜身边缘刻有云凤纹,内刻小篆铭文。
阚画子笑了笑说道:“是杯子,是杯子!”
指尖在铭文上摩挲而过,姚静致抬头问道:“先生,这几个字念什么?”
说完还冲着柳薇薇眨了眨眼睛。
姚静致见阚画子嘴角挂笑,不解道:“先生,既然凶,那您为何在笑?难道是您喜欢凶凶的女人?不过我的确是有些怕那位漂亮姐姐。”
柳薇薇笑得花枝乱颤,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说道:“本姑娘真是好奇,那些画,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柳薇薇轻摇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这般?”
这时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
阚画子笑道:“是‘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静致,常言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骨
阚画子拍了拍姚静致的肩膀说道:“静致,你记住了,跟了先生之后,你比谁都不差,就是天王老子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用怕,因为就算你心生畏惧,有些结果也是注定无法改变的,倒不如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懂么?”
说完回头看向双臂抱怀,轻倚门框的柳薇薇说道:“薇薇啊,说好了不用送的,都在一座府上,想我了,让人叫我一声即可,留步,留步!”
从未见过柳薇薇对自己这般温柔的阚画子愣了一下,随后向后退了半步,疑惑着看了几眼柳薇薇,随后试探着问道:“你都知道了?”
柳薇薇实在受不了阚画子那双好似能看透衣衫的双眼,侧过身子,刚欲开口。
谁料阚画子啧啧赞道:“横看成岭侧成峰,只盼身在此山中。”
她看向姚静致说道:“你这个小书童不错,本姑娘在这府中也没什么熟人,就让他来伺候我好了?”
阚画子一把将姚静致拉在怀中,一脸惊愕地看向柳薇薇道:“他还是个孩子啊?你……”
阚画子看了柳薇薇一眼笑道:“你不畅快又与我何干?况且,你真的不畅快么?就凭咱俩的关系,是吧?”
姚静致从阚画子手中接过小铜镜,细细查看起来。
说完将手中的杯子递向姚静致说道:“你拿去,找个下人给洗了吧!”
说完拉着姚静致的手,边走边问道:“你为什么怕她啊?她又没对你凶过。”
抬头冲阚画子笑笑,姚静致又将镜子翻转,查看镜子背面。
阚画子面色已恢复如常,嘴角轻扬道:“不过是人各有志罢了,来日方长,谁说练此功法就一定要不近女色来着?至于他嘛,那就看他的选择了。”
阚画子揉了揉姚静致的头笑着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凶’的好处了。”
阚画子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姚静致说道:“这面铜镜已在先生身上好些年了,今日先生就把此镜送于你,你且收好,每日多照照镜子,多对自己说上几句,‘姚静致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