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衣低头喝自己的葡萄汁,「没事,她们也就是找个乐子罢了。如今大猎,这么多女子盛装簪花,不少都是冲着皇上来的……我若是生气,哪里气的过来。」
「男人怎么样,上了床一试才知道。」贵妇丁沙哑着嗓子,觉得燥火烧的内裏一片烫热,「皇上那身形,没有几十年的武功底子绝对练不出来。也不知道宫裏娘娘们侍寝的时候,能不能消受得了陛下的力量?」嘶——
皇帝往日可是很难见到的,咋咋呼呼的贵妇少女们见到皇帝走上前来,顿时都向定住了的雅雀一样,噤无声息,目不转睛的看着。
嘉宁听得脸色越来越黑,不禁担忧的去看江采衣,小声说「娘娘……」
甜美的汁子抿在唇齿间,却酸的如同陈酿的醋。从
军队检阅完毕,一直坐在华盖下的皇帝起身,宣布围猎开始。
皇帝举起右臂,示意围猎开始。
「娘娘……」
贵妇n小手扇着臊红的脸蛋,「是呀是呀,要是能让皇上召幸一夜,怕不是要死在他龙床上了么!」
嘉宁叹气,笑着摇了摇头,「娘娘啊。」
饱经云雨之事的贵妇们最善于从细节看出高级别的极品美男来,贵妇丙顾不上说话,死死盯着沉络的背影,恨不得直接伸爪子拨开挡住皇帝身形的讨厌侍卫们,「哇!那背脊,那肩,那腰……劲悍有力,流畅又紧绷……」
许久的沉默之后,贵妇们恍若如梦初醒,似惊蛰后的虫儿一样纷纷七嘴八舌交头接耳起来,话题围绕着方才露面的皇帝久久不散。
江采衣狼狈的闪了闪眼睛,恼怒的瞪了嘉宁一眼,然后埋下头去,细细品味着口中甜蜜却又微微涩然的感觉。
「是欲仙欲死吧……」
「皇上是一国之君,想要多少人,想要哪个人,愿意临幸谁,都是陛下的意思,」她的牙齿小口小口的咬着杯沿,似乎极为专注的盯着杯中紫色的甜蜜汁液,「我才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这才是美人……」贵妇乙厌恶的搓搓自己的脸,只觉得所有娇艳颜色都污浊暗淡了,恨不得一把抹干净。
皇帝腰带上缀着白玉钩,金龙纹,箍的很贴身。阳光炽烈,透过丝绸透出让人神魂颠倒的优美结实线条。帝王就是帝王,气场强悍霸道,远非寻常朝臣将军能比拟。似乎无需伸手触摸就能感受到他衣衫下坚硬的肌肤,冷硬色泽的黑金袍尾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微微扬起,看在眼裏的贵妇们都从骨头裏发酥发痒。
检阅军队只是开幕式,大猎最精彩的部分在于围猎。简而言之,就是以白驼、白马、白雁、白狐和白象作为锦标,放到猎场上去。各家的部队扎山头抓锦标,谁抓的多谁就赢。
是啊。
要等四个时辰后祭品猎物跑远了,军队门才允许出兵围捕。为了保护人的安全,所有刀枪全数换成木制,羽箭去镞,军人们要在在数百里广阔横纵的猎场裏搜寻猎物。三天后,获得祭品最多的军队能获厚赏加封。
皇帝示意之下,将军们打开手臂粗细的栅栏,其中数匹白驼、白马披红挂彩,还有一头巨硕的白象,尾巴上都绑着鞭炮。
沉络上前接过侍从手裏的线香,依次亲手点燃祭品们尾巴上的鞭炮。
「唔?」
江采衣没想到这些女人们聊起事来如此奔放,一时半会更是不敢吭声,免得吓着她们,大家都尴尬。只好和嘉宁两人郁闷的要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窝着。
不过,抓到了不算本事,保得住才算你本事。如果自己的营盘太弱,被人趁夜连窝端了,那也只好想办法攻回去抢回来。围猎中,除了使用的武器没有杀伤力之外,其他的,和实战毫无二致。
爆竹尖锐的利响传来,动物们早就已经躁动不安,这一受惊越发狂躁,吃痛就直直冲了出去,飞奔散开。
沉络冕旒呈玄色,裏裹朱色,以白玉珠为旒悬彩色组缨,圆润冰凉的搭在额前。玄色的上衣、朱色的下裳,白玉一般的指节轻轻贴附在柔软袖口,指腹下是流水般金色的章纹,此外还有蔽膝、佩绶、赤舄,艳色欺人,更多添了一种震人心魄的华贵典雅。
口冰水,才神秘兮兮的小声说,「看!雷将军的腰绷得紧紧的,一看就是长期练武。你们看他拉的那张弓!没有十个人的力气绝对拉不开,这都是腰上在用劲啊!这男人弄起个把姑娘来,绝对能折腾死人……」
他现身的剎那,洪流般的军卫风行草偃般低矮的跪了下去,万里青山的色彩从远处浓烈的压迭过来,草色烟光,大河闪闪蜿蜒,大江翻澜神曳烟,似乎万里河山锦绣都在他非凡的美貌下俯首。
酸死了。
「……明明都快酸死了吧?!」
除了军队,各家宗室贵族也能参与追捕猎杀。只不过,这些宗族手裏没有军队,和正牌军死磕一点胜算都没有,便纷纷四散开来去打些其他猎物尽兴玩耍。
几个贵妇都是早经人事的,一时间小扇子扇的飞快,叽叽咕咕的笑开。
以输赢为准,没有其他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