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层水雾望向他微挑的桃花凤眸。
沉络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脊,怀裏的姑娘轻轻颤了颤,往他手臂间更埋得深了一些。
「朕知道你和晋候积怨已久,可你只知道自己胡闹,却没有问过朕愿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涉险?」
「我错了,陛下,我错了……」采衣伸出手去紧紧抱住沉络的颈子,热滚滚的泪珠子揉在他颈侧。
……眼看着把嘴硬的死鸭子给扳了回来,沉络嘴角刚刚上扬了一瞬,那丫头就抬手揉了揉红成兔子的眼睛,再一眨又重新落了几滴泪珠子。
「可是……陛下,手好疼啊。」采衣扁扁嘴,泪珠摇摇晃晃的样子委屈又可怜的要命,红肿的掌心作为罪证举在他眼前,「又辣又烧的。」
所以现在的意思是前一件事已经翻篇,要算打手的帐了么?
胡搅蛮缠真是女人天生的本事,沉络哂然,还没开口,采衣就抢先拱进他怀裏,「陛下~~我知道我错啦,真的错啦,不要再说了……我,我只想要抱抱。」
所以不要再跟我讲道理了,顺毛啦……
美艳凤眸轻轻弯了起来,他的发色那样柔,像一朵黑色的芙蓉在水流裏散开而落,抿嘴笑过风流云散的妩媚。那醉人的温柔像是丙午三月的春水一样,全身都要被融化了……江采衣将两隻柔软胳膊卷上去,牢牢抱着他的颈子,整个蜷在他身上。
沉络轻笑着,顺着她扑来的动作顺势倾倒在地毯上,长发散衣,修长的颈子露在长髮一侧,江采衣含着泪珠子就咬上去磨牙,含着泪一口一口咬着他颈侧如玉的肌肤。
这么一个糖捏的小人儿,又刚刚被修理过,再来这么一下子,又是服软又是撒娇的,你还好意思再发落人家么?咬你几下怎么了?
「朕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沉络对大臣们向来是一手拉一手打,给个棒子再赏个甜枣的高手,没想到也有被人用这招反将回来的时候,向后仰倒躺在柔软的御榻上,笑的浑身轻颤,「瞧朕把你惯的,气性大成这样,敢情教训你一下还要倒算回来,嗯?」
采衣不说话,倒过去窝在旁边用劲咬他的颈侧,一个一个牙印毫不留情,净拣衣服遮不到的地方咬,摆明瞭就是冲着復仇去的。
「行了行了,」沉络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还不把嘴鬆开,朕打了你几尺子,你倒咬回十个牙印来。上朝的时候朕丢脸,你也一样没脸面。」
采衣眼睛恼怒的闪了一下,多咬的那几个牙印倒不是为了报復,而是突然就想起来猎场上那几个贵族妇人的笑谈,莫名一股酸火就涌了上来。
原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是这样被人倾慕着的……
嗯,自然啊,他是天生的帝王,富有四海,权倾天下,艳色殊绝,多少闺女一见终身误,隐秘相思,只求君王顾。
这张龙床,有多少人排队等着上?这个怀抱,有多少人抢着要钻?初初进宫时真的没有想过这些,现在却酸的没法忍受,只要想到还会有别人,可能会有别人,就难过的浑身都要打颤,恨不得咬破他的肌肤。
可在他身边,她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轻鬆。因为知道再怎么闹腾,这个人永远会温柔以对,在心裏疼着她……所以,所以,贪恋的无以復加。
「陛下……」她鬆开牙齿,泪眸在旁侧磨蹭着他的脸颊,讨好的顶了顶他的下巴,又认真舔了舔他的嘴唇,「陛下,陛下,你是说过,喜欢我吧?」
见他戏谑的挑起眉角,江采衣赶紧加上一句,「你说过的,在关镇说过的!」
「不对吧……」沉络慢悠悠的拉长柔美声调,袖子掩着妩媚的红唇,「朕好像只说过,‘我也是’?」
江采衣知道他是故意调笑,可还是忍不住的紧紧抱过去,在只有两个人的皇帐裏,紧紧的济着温暖。他的黑髮丝丝缕缕绕在指端,柔软的让她想起秋天蓝蓝湖畔微风拂过的秋草。
「那陛下,你说几遍好不好?我好想听,我真的想听……」说着,眼圈又红了。
「今日是怎么了。」沉络将她的脑袋揽到怀裏,莫名觉得柔软而怜惜,「一定要朕亲口说出来你才觉得安心么,采衣?」
她愣愣的摇摇头,「不,不是。」指头小小的绕着柔滑衣角,「我只是想,若日后陛下不喜欢我了,那今日多听几句,也是好的。」
……
这样,以后想起来,会有他一声一声的喜欢填满,也是好的。哪怕只能填在回忆裏,也是好的。
「皇上,我曾经想要好多好多东西,可是啊,那些渴望从来都不能实现,我想要我的娘亲开心,想要我的妹妹回来,想要个平常人家慈爱的爹爹,和一直挂念的好友……」最后,一切却都是蜃楼和虚晃,那么,也许他的宠爱也一样,也许,今日的甜蜜也一样,对不对?
「你啊……」沉络侧过身去,修长秀丽的手指带着莹润光彩,胭脂花汁一般鲜妍的红唇张开,贴着她莹白的耳扇蜿蜒,浅浅含吮品尝,然后顺着颤抖的肌肤贴合滑动,一点点吻遍少女娇柔的肌理,「采衣,你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