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赶回自己的营账。一掀帘子,尤庶妃被绑的结结实实跪在地下,小郡主沉着俏脸坐在上首,杀气冲天。
……
懿德王爷还没到自己帐子的时候,消息就已经传回家裏了。
世子沉敏和嫡出的男孩们都去了远处的猎场,还没有回来,一家子人惶惶然,像天塌了一样没了主意。小郡主当机立断,绑了尤庶妃,狠狠摁在中央大帐的地上,劈手就赏了几顿嘴巴子。
尤庶妃丰腴的身子给捆在手指粗的麻绳裏,紧的像刀子割肉,她泪涕满脸,顶着红肿的猪头尖声嚎叫,直喊王爷救命。
尤庶妃的儿子沉羽颤抖着,像个筛子,低头陪母亲一併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月色惨白惨白的,亮的连星光都映没了。秋凉袭来,虽然白天还算暖和,可是前段时间接连下了七八天的雨,生生把温度降了不少。一层秋雨一层凉,夜裏的风刮起来,竟也和初冬差不多了。
懿德王妃是个侯门闺秀,性子柔,嫁到懿德王府之后,日子过的一直还算顺遂,她遇到这种事没了主意,眼看女儿心狠手辣的准备发落人,赶紧拦下。
「梓熙,住手!有什么事,等你爹爹回来再说。尤庶妃好歹也是咱们家裏的人,你一个晚辈总不能做主。」
王妃考虑的深,不管小郡主在家裏怎么横,在外绝对不能闹出打杀姨娘的恶名来。闺女的名声已经够坏了,若不是幸运点生在懿德王府,又被封了一品郡主,只怕没有门户敢娶这样的姑娘!
小郡主知道轻重,父亲的妻妾犯错,终究还是要靠父亲发落。她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又给祖母老太妃捏了捏肩,但是脸上始终咬牙切齿,恨得发抖。
不多时,懿德王爷就气急败坏的掀帘子进来。因为赶得急,他人进了帐子还在喘气。懿德亲王后背和头髮全都湿了,风一吹,水黏黏的蟒袍贴在肉上,那样冰冷,却浇不灭心头狂烧的怒火。
尤庶妃不懂得看丈夫的眼色,喷着眼泪鼻涕,挪着膝盖,整个人扑过去跪在懿德亲王脚边,开嗓子就垂泪告状,「王爷快救救妾身么!妾身今儿好好的在自己帐子裏头纳暖袖筒,小郡主带着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拿人!妾身还没来得及分辨,就被王妃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王爷您瞧瞧,哪有这样的道理?便是发落人,也该有个由头!」
懿德王爷抬腿冲心窝就是一脚,恨不得把她的肠子都踹出来,把尤庶妃直接给踹翻在地上!登时髮髻四散,头上翠玉角子滚了一地。尤庶妃嘴裏泛着白沫,蜷在地上凄冷的小口抽泣,泼天委屈的模样。
懿德王爷一脚解了恨后,心头翻滚的怒火微微降了稍许。王妃叹口气,端起桌上的冷茶递过去,伺候丈夫喝下。这会儿人怒火上头,做什么都只顾着解气,可是,就算把尤庶妃踢死了又有什么用?到底应该怎么办,还需要王爷冷静下来再说。
这种时候什么皇族风范也不需要讲究了,懿德王爷托起冷茶大口直灌进胃裏,顿时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秋风透过后襟的领口卷上皮肤,只觉得一串寒栗在背脊上蠕蠕爬动,直直让人打个冷颤。
懿德王爷叹口气,瞧了一眼地上狼狈的尤庶妃。
尤庶妃长得香艳,身子丰腴又火辣,一袭沉香色的牡丹彩蝶飞金通袖袍贴着腰身,裹住肥而滚圆的臀,胸前那对丰乳把襟口绷得紧紧的,仿佛随着呼吸的动作随时能够撑破布料。粗而短的蛾眉翅膀一样贴在眉骨上,肥圆肉感的嘴儿,浑身一股说不出的唐韵妖媚。
他这辈子的女人多,不过除了王妃之外,一直以来也就对这个女人还算宠爱,哪知道竟然是个祸家的妖精。蠢不说,还自以为是!
无论如何,总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懿德王爷搁下茶盏坐在大帐正中央的椅子上,沉声道,「审!究竟是怎么回事,立刻说明白!」
周围的王府侍卫们上前一步,小郡主却霍然站了起来。
「爹爹!」小郡主俏脸前所未有的严肃,她站在尤庶妃面前,胳膊一挡拦住侍卫们,「事已至此,爹爹您还需要审什么?要我看,趁早处置了她才是正经!」
懿德王爷浓眉微微蹙了一下,眼角扫了扫惊恐扭成一团的尤庶妃,眸底终究还是划过一丝不忍,「梓熙,这不是你搀和的事,下去。」
哪知道,小郡主这一回前所未有的执拗和坚持,说什么也不挪身子,「这种祸害不立刻杀了,还留着过年么?」
懿德王爷闻言大大皱眉。他不喜欢女儿张口闭口这么凶悍,哪里还有个姑娘的样子?但这宝贝女儿是他从小捧凤凰一般养大的,重话都没有说过一句。懿德王爷阴沉下脸,但语调还算温和的,「梓熙,大致的事情爹爹已经瞭解。不过,无论如何,总给你姨娘一个辩白的机会。」
尤庶妃闻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苦巴巴的含泪看着懿德王爷,蓬头垢面直喊冤,「王爷,千万给妾身做主啊!妾身不是正房,轻贱的像根蒲草一样,郡主、王妃她们,说打杀妾身就打杀了。妾身天天泡在黄连水裏头,这日子有多苦,旁人哪里知道呢?……王爷,您是我至亲的夫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