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吧?
你小子做什么美梦呢!石磊一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在记者这行当里,为了爆点新闻,结盟只是一时的,竞争却是一世的,这一秒和你翻脸不认人的人,就是前一秒跟你称兄道弟的人,明白吗?
哦。小王揉揉脑袋,似懂非懂,怎么感觉四台不太重视,派的人脸生啊。
你干这行才几天?石磊初看到陆斯回时也心里一惊,还思索了几秒是谁放虎归山,陆斯回这个名字,得记清楚了,前几年他在新闻一线的时候,你估摸着还在大学玩儿泥巴。
那他这几年在干什么?
在监想起三年前得知陆斯回入狱时的难以置信,石磊改口道:总之二台和四台有的是好戏要上演,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鉴伤报告一般多久能拿到?刘美被打伤的脸,一直反复出现在林漫的思绪里。
要看程度,比如轻伤的话,十个工作日以内。陆斯回拨通金薇电话,当事人叫刘美,年龄大概35岁左右,其丈夫叫张朝,家住惠民小区,还涉及到一个叫陈玉艳的女人,派二三组到小区附近查一下他们的职业等个人信息。采访完刘美,我们再汇合。
好,要快也要准。有了基本信息才好布置人手,金薇挂断电话,派了二三组前往目的地。
没过多久,就到了附近的派出所,邢亮先让手下把刘美带了进去,自己站门口拦了下来。
邢警官,你不会要反悔吧?石磊敏感地道。
那倒不至于。邢亮指了指派出所,得亏所长不在,让你们到这儿采访跟顶风作案没什么区别,又不是菜市场,你们哗啦啦一堆人扛着摄影机就往里闯可不行,一家台出一个,进去采访完就悄声给我走人。
一个怎么够?得有人录像收音啊。Marry反驳道。
您看两个人行不行?林漫有些着急,说着已从摄影大哥手里拿过摄影机。
派出所外时不时有行人回头,邢亮皱眉妥协道:两个就两个,快进快出。
进去之后,邢亮给找了一墙上没有任何标语,空荡的房间,你们先跟这儿等着,等刘美做完笔录,要是还愿意接受采访,你们就采。
怎么又变卦,不是说好了我们主导着了解前因后果吗?小王架好摄影机。
给你们地儿采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邢亮鼻翼翁动,不然做完笔录,人一出派出所我看你们三家怎么薅扯。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在这个过程中除了林漫跟林白露打了一个奇怪且稍显尴尬的招呼外,大家都闭口不言,又相互审视着。
四周的空气中,始终弥漫着某种难以触摸到的诡异之感,好似各个心怀鬼胎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事,却又如约好一般绝口不提,尤其是六台之外的他们四人。
半小时后,刘美进入了房间,疲于等待的六人宛若打了鸡血。
刘美坐在了沙发上,还未出声,脸上干涸的泪迹又重新覆盖上了泪水。
林白露林漫石磊坐在沙发对面的三张椅子上,其他三人调好摄影机,在开始之前,林漫拿着手中的收音设备问道:介意带一下这个小麦克风吗?收音用的。
刘美摇了摇头,林漫正要起身,陆斯回已从她手中拿过,我来。
只见陆斯回走上前,拿着麦克风夹子的手靠近刘美的速度很快,他弯腰蹲下,间隔的距离要略近些,只有在他准备捏起她的衣服时,女人才闪躲了下,开口道:我自己夹就好...
近乎立刻,林白露心中咯噔一响,脸色煞白,蓦地意识到了问题。当陌生男性要动自己的衣服时,躲闪是一个女人正常的反应,刘美也不例外。
可是问题就出现在她的反应太正常了,根据她自己早上的哭诉,她是一个常年被家暴的女人,可当陆斯回快速靠近她时,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惧怕甚至不适。
家暴的滋味,林白露清楚地尝过,即使因为职业的原因要求她见形形色色的男人,可当有选择时,身体自发的躲避行为不会改变,就像现在,她坐在林漫的左侧,坐在离石磊,离在场的所有男士都最远的位置。
陆斯回掩去眼中试探后的波动,返回摄影机后。
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石磊先从易回答的问题入手,让被采访者进入状态。
原先开了店卖衣服。刘美吸了吸鼻子,声音嘶哑,生意不好就不卖了,现在没工作。可是家里上上下下,洗衣做饭,都是我在做的啊。
陆斯回的镜头聚焦到她放在双膝间搓动的双手。
您别误解。林漫觉得刘美话语中的意思是怕被看低,解释道:我们只是想了解基本情况。
待刘美点头后,石磊又问,您丈夫的工作是?
他在修车厂工作。
他因为什么打你?林白露的问题毫无修饰,单刀直入,连提问的声音都是冰冷的。
听到这样淡漠的语调出自林白露之口,林漫身体一震。
刘美又呜咽了起来,灰青的颧骨上挤,遮住了半个眼睛,因为我..
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