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五角亭被汝国小蹄子们攻占,调笑,聊闲篇,仿佛一群扎堆开会的麻雀,五角亭默默戴上了耳塞。
齐放等到武将走后才不阴不阳地哼哼:“皇上,为夫怎不知你如此好客?!”
齐放一见带头的是昨晚的小狐狸精,他这只老狐狸精便猜出今天这出戏是哪个在从中穿针引线,似笑非笑地斜睨他。
武将其实是连接牛郎织女的鹊桥转世的吧,给!他!涨!俸!禄!
有人出声附和:“可不是嘛。而且南国女帝也已经大婚,那位齐皇后可是南国响当当的一块金字招牌,名声传遍三国,是个顶厉害的角色,此般人物岂肯与他人共侍一妻?”
此话正中韩书封下怀,却没有马上同意,而是露出瞻前顾后的表情:“不好吧,咱们的说话声会吵着人家。”
韩书封假装没看见他存在感强烈的犀利视线,满心满眼都是座上见到他惊愕了一下便恢复如常的美丽女子。
另一个质疑:“南国是以男子为尊的,自古以来就是男子三妻四妾,何曾听说过有女子三夫四侍?”
韩书封则一心三用,一面和他们聊得不亦乐乎,一面细心观察宫廷路线,一面拐弯抹角地牵引他们往南国行宫逛去。
梵花含着他的指头向上翻起眼皮看他,含糊地:“朕谢谢帝君的识大体,顾大局。”
此时叽叽喳喳的近侍之中有人突兀地脱口而出:“皇上刚才说南国女帝是个美人,你们有谁看得真切,是不是真有皇上说的那么美?”
行至御前,规规矩矩地向南国女帝请安。
这话韩书封不爱听。
只要眼不瞎,就看得出他美滋滋的脸色,更别说以看人脸色为生的近侍,没拿他的话当真,笑嘻嘻地应道:“小的该死,下次不敢了。”
什么情况,一拨人两拨人的,当他们行宫是集市吗?无晴也就算了,他可不想邀请一群汝国娘娘腔进来喧哗。
一个近侍兴冲冲地举手:“我见着了,我见着了,上午我有跟着皇上一起进朝阳殿,南国女帝就站在我斜前方一丈处,我正好能看见她的侧颜,确是个美人。不过比起咱们的封主子,可还要逊色半分呢。”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不迟。”抓着他的手腕吸干他指头上的葡萄汁,吸时还发出色情的啧啧之声,“等下人家小郎君进来,你不喜欢也别板着张臭脸。”又张口含住他果香四溢的指头。
几个近侍也兴奋地跟在他身后,自觉地闭起嘴巴,不作嬉闹之状。
这话韩书封爱听。
韩书封前头撒那么多小心机才如愿坐到南国行宫门口,以为他接下来会有更大的行动,比如攻进行宫,却遗憾地止步于此。
胆大的近侍没规没矩地怂恿:“走吧走吧,咱们只坐坐,不说话。”
别说,还真给他盼来了个小惊喜。
齐放被她濡湿的舌头舔得心头痒痒,做做样子地往后缩了缩手腕:“知道啦。为夫还能不给皇上几分薄面?”
梵花正无所事事就着丈夫的手吃他剥好的葡萄,听见武将的禀报,没有发表立场,倒是齐放不喜地嘟起脸:“由他们坐去吧。”
还是刚才看见无晴的武将看见五角亭内的“盛况”,第二次跑进行宫向二圣禀告。
第一七一章北国风云16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梵花摆手招呼他们:“小郎君
学什么不好,非学无晴大师的守株待兔。
他们下意识就担心起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将来不好找婆家。
聊到心上人,韩书封不露声色地作倾听状。
须臾,近侍中有人惊呼:“呀,咱们瞎走怎么走到南国行宫的范围内了。”
梵花赶忙吐出葡萄籽,唤住得令欲走的武将:“等等,请那几个汝国小郎君进来坐坐吧。”
胆大的近侍低声欢呼。
像这样坐在心上人行宫门前的亭子里望望看看,他今天便已心满意足,幸运的话兴许能盼到心上人和夫婿走出行宫。
韩书听得出近侍最后半句是在顺嘴拍他的马屁,没有人不喜欢被拍马屁,何况还是和心上人挂钩的马屁,听得他心猿意马,风情地瞪近侍一眼:“哥哥休要胡诌,封儿岂敢与南国尊贵的皇帝相提并论!”
以南国美帝为主角的话题仍在持续发酵,一个说:“欸,你们说南国变成女人当皇帝,她岂不是跟咱们汝国女子一样可以娶几房夫侍。”
他们以为的瞎走其实是韩书封刻意引导的结果,胆小的近侍紧张道:“咱们位卑足羞,快绕走吧。”
有胆小的,就有胆大的:“咱们只是逛逛又不做什么坏事,而且都是北国客人,怕甚。那边有个五角亭,封主子走累了吧,咱们过去坐坐。”
这话听得韩书封心情急转直下,想起南国金字招牌昨晚警告他的话,陷入深思。
行宫外五角亭,韩书封听完武将的邀请,吃惊之余不乏惊喜,慢半拍地起身随他走。
韩书封勉为其难地:“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