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画子笑了笑,神秘莫测道:“你不是男人,所以你不懂男人,这般又怎样?我心里畅快就好了!”
柳薇薇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却不畅快。”
阚画子看了柳薇薇一眼笑道:“你不畅快又与我何干?况且,你真的不畅快么?就凭咱俩的关系,是吧?”
说完还冲着柳薇薇眨了眨眼睛。
柳薇薇实在懒得与阚画子做这个无谓的口舌之争,不过一想到此后此后还要与他长处,她就有些头大。
柳薇薇之所以对去西凉毫无异议,归根结底,还是这位阚画子虽是言语多轻佻,却未真的对她做过什么轻薄之事来。
凉州,终究是离扬州更远一些。
她看向姚静致说道:“你这个小书童不错,本姑娘在这府中也没什么熟人,就让他来伺候我好了?”
阚画子一把将姚静致拉在怀中,一脸惊愕地看向柳薇薇道:“他还是个孩子啊?你……”
柳薇薇瞪了眼阚画子,转身关了门。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阚画子面露尴尬神色,随后低头对姚静致说道:“看见了吧,这长得好看的女人呐,都凶得很的。”
姚静致见阚画子嘴角挂笑,不解道:“先生,既然凶,那您为何在笑?难道是您喜欢凶凶的女人?不过我的确是有些怕那位漂亮姐姐。”
阚画子揉了揉姚静致的头笑着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凶’的好处了。”
说完拉着姚静致的手,边走边问道:“你为什么怕她啊?她又没对你凶过。”
姚静致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是不太敢看她。”
阚画子拍了拍姚静致的肩膀说道:“静致,你记住了,跟了先生之后,你比谁都不差,就是天王老子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用怕,因为就算你心生畏惧,有些结果也是注定无法改变的,倒不如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懂么?”
姚静致点点头,随后抬头问道:“可是我……”
阚画子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姚静致说道:“这面铜镜已在先生身上好些年了,今日先生就把此镜送于你,你且收好,每日多照照镜子,多对自己说上几句,‘姚静致很棒’。”
姚静致从阚画子手中接过小铜镜,细细查看起来。
铜镜比杯口略大些,正面光滑如水,姚静致左手将镜子送到嘴边,轻轻呵了一口气,右手五指抓住袖口,在镜面上擦拭几下,随后又将之举在眼前仔细看向镜中的自己,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抬头冲阚画子笑笑,姚静致又将镜子翻转,查看镜子背面。
镜身边缘刻有云凤纹,内刻小篆铭文。
指尖在铭文上摩挲而过,姚静致抬头问道:“先生,这几个字念什么?”
阚画子笑道:“是‘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静致,常言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骨一事在先生眼中易如反掌,可这知心一事,却是比登天还难。”
姚静致想了想问道:“是知道那位漂亮姐姐想什么么?”
“哈哈!”
阚画子大笑几声,拍拍姚静致的肩膀说道:“孺子可教也。”
随后对姚静致说道:“微微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剩下的就无需我交待了,你记得别惹她生气就好。”
姚静致原本还想说一句“不敢”来着,可看了看怀中的铜镜,又闭口不言了。
与柳薇薇相处几日之后,姚静致发现,这位长得很美的姑娘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听得柳薇薇唤他进去,姚静致轻吸一口气应声说道:“那静致就进去了!”
说完向内室走去。
毕竟是女子闺阁,他虽然是个孩子,可也是个男孩子。
阚画子收留他之后,除了教他识字之外,教他读的第一本书就是《礼》。
见姚静致走了进来,柳薇薇拍拍
床榻说道:“来,坐这来。”
姚静致走到柳薇薇身前,将手中的果盘递了过去,却未敢坐下。
柳薇薇顺手抓起一个蜜桃,咬了一口,点头笑道:“不错,眼下正是蜜桃成熟之时,此桃儿甘甜可口,汁水颇丰,甚是好吃。”
说完坐起身来,对姚静致说道:“来,你也吃一颗。”
姚静致摇摇头道:“谢过薇薇姑娘,静致已经吃过了。”
柳薇薇看了看这个规规矩矩的孩子,心道将来可别如阚画子那般。
轻嚼甜桃,柳薇薇眼见姚静致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你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姚静致点头道:“不急,待姑娘吃完桃子再说就是了。”
柳薇薇放下手中刚啃了两口的桃子,拿起锦帕轻拭了几下唇边说道:“何事?你先说吧!”
姚静致眼见柳薇薇在那含笑等着自己开口,咧嘴一笑,随后说道:“薇薇姑娘,先生说今日有要事要与姑娘相商,请姑娘移步至先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