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言罢,释天帝便走出了寝宫,暗夜法氅在雪地拖曳而过,霏霏白雪不沾其身。
“哈”轩夜峥华笑了一声。
舍月脂与摩罗之间的羁绊比摩罗秘典上记载得还要难以置信,更莫说重燹魔皇留下的那本手札。那里面说,失去轩夜凤情和幼女的摩罗释迦如若疯狂,竟亲自动手杀了曾经的宠妃,甚至将魔后囚于禁牢,最后令其因魔源共生之术而死。
那个藏在纷繁的历史深处,如浮光掠影般转瞬即逝的少年,是轩夜氏成为魔界皇族的初始。一个连话也不能说的哑巴,从始至终只是身份低微的内侍,却是三百年间除了玉绮罗以外唯一的舍月脂。
曾经摩罗释迦能做到何种地步,释天帝也不会有分毫逊色。轩夜峥华今日更加笃信了这一点,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释天帝都只给了他一个选择,想到自己最近连摩罗神殿都回不了了,难免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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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也有牵挂的一袭白衣,是临走时为他披上斗篷,柔声说早些回来的青年。,
轩夜峥华正沉思时,屏风那边传来小丫头嘤嘤的哼哼声,还有玉绮罗疲惫的声音:“峥华长老,父皇走了?”,
“嗯,你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我让侍女去请侍医早些来了。”
不过才说了不到片刻,只见抱着小挽雪的银发青年从内室里走了出来,目光望着门口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那本秘法是不是和舍月脂有关?”
释天帝原是不让说的。但轩夜峥华向来是听凭自己的意愿做事。
他点了点头:“是。那本来是上古传下来,摩罗与舍月脂合修的功法,那整个月神殿原本的壁画就是”
后面的都不用轩夜峥华再说下去了。
玉绮罗摸了摸怀里小丫头的头,那双鎏金的瞳是他今生唯一的念想,是挂在心里融入血肉的璀璨,更是他唯一懂得的爱。
小挽雪还是第一次在除了双亲以外的魔怀里安安静静的,睁大了圆圆的眼睛,好奇对视着与她有几分相近的俊朗魔者,灰发如暮夜的雪,暗金的瞳深沉得见不到一点波澜,她越看越像自己的父皇,又有许多不同。
魔者低笑了几声,说着她不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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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又扭过头,见自己的爹爹披着斗篷孤身走入了外面的大雪里,也不知是要去哪里,只是临走时如往常一样吻她的额头,承诺说很快就回来。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小挽雪一直望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雪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