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芍又补充,「夫人,既然那莺儿夫人一直在监视侯爷的行踪,恐怕她的房裏会留有什么证据。碧波说,她曾经亲眼看到莺儿夫人在记录侯爷的行踪,写了不少,都藏在香梨馆的书柜裏。咱们要不要寻个藉口去她房裏搜一搜?如果搜到了,她自然无法抵赖,侯爷自然再也不会相信她!」
香梨馆。
莺儿挡在院门前,冷冷的笑看着雪芍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妈妈,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但那一条腿却横横踢在门框上,显然是不打算放人进去。
雪芍皮笑肉不笑,「莺儿夫人,咱们大夫人房裏丢了个金镯子,怀疑有肖小手脚不干净,大夫人吩咐在各房各院都查一查,怎么,您还不赶快让开!」
莺儿抱着双臂,后脑靠在门框上,举着一颗苹果嘎吱嘎吱啃着,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形象。
「我当是谁,又是你这个老货。」莺儿嗤笑,媚眼儿一扫,成功的看到雪芍脸上划过一丝青黑,「你家大夫人丢了东西,在她自个儿院子裏翻腾就好了,派你跑到我这裏撒什么野?」
雪芍在宋依颜面前向来都是得脸的大丫鬟,年岁也大,对「老货」这种辞彙很是忌惮,登时被激怒,冷笑,「莺儿夫人,我们大夫人丢了东西,自然是要在每个院子裏搜查搜查的,如果莺儿夫人你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要怕我搜?」
说罢几个粗使婆子就上前一步,就打算动手拉开莺儿挡在院门前的身子。
「你敢!」莺儿冷喝,眉目间满是煞气,利剑一般扫向几个婆子妈妈,看得她们一个趔趄,纷纷犹豫了起来。
莺儿背脊靠在院门口儿,媚眼横扫过去,最后停在雪芍脸上,「我好歹也是皇上御赐的贵妾,是你的主子!要发落我打发我,也是侯爷说了算,你哪儿找来的好狗胆,带着几个下人就敢来搜我的院子!」
这番激怒更让雪芍怀疑莺儿房裏有鬼,虽然被莺儿瞪得心裏发虚,但侯府裏向来是宋依颜说了算,雪芍劈手躲过一位婆子手裏的棍子就要顶开香梨馆的院儿门!
「让开!」雪芍怒叱,莺儿却蛮霸至极,微微一个闪身躲过粗大棍棒,扑身就掼倒了雪芍!
「敢跟姑奶奶我找晦气,」莺儿狰狞狠笑,昏乱撕打间手滑至雪芍的腰部,捏起一层薄薄皮肉狠劲儿拧转!
雪芍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疼的恶向胆边生,回身扑过去,雨点一般扑打莺儿一身一脸,「一个下贱姨娘,拿什么主子架子!」边打边冲身侧的婆子们怒吼,「还不进去搜!」
莺儿却突然放弃了反抗,只是带着哭音哀叫,「住手!小心我去禀报侯爷,住手住手!」
见她服软,雪芍胆子越发横,劈头盖脸一阵扑打,「告诉侯爷?大夫人才是我们院子裏的主子!侯爷也听我们大夫人的!你如今没了衣妃庇护,还敢拿主子架子!」
莺儿犹自挣扎,「我是御赐的贵妾,我有圣旨……」
想想第一次要整治莺儿,就被她用圣旨挡了一回,雪芍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今天她没有把圣旨带在身上,不打白不打!
「呸!」雪芍侧头吐了一口,「圣旨?圣旨到了我们侯府也是根鸡毛!」
雪芍高高举起手,还没落下,身后传来一声暴怒喝叱,「住手!胡闹个什么劲!」
转过头看去,竟然是脸色铁青的江烨,和他身畔一脸吃惊的老御史大人!
两人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白竹。
江烨脸色铁青,他正在庭院裏和御史大人议事,就被白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请来。
他本来不想来,可这位清正高直的御史大人从前是做提刑官的,听到白竹一口一个闹出人命啦,顿时拿出了老提刑官的架势,说什么也要来一观是非曲直。
哪知道,人命没闹出来,雪芍这贱婢,竟然嚣张到拿圣旨当鸡毛这种话都喊得出来!
至于「大夫人才是我们院子裏的主子!侯爷也听我们大夫人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在御史大人面前打他的脸!
江烨气得嘴唇发抖,一脚将雪芍从莺儿身上踢下去!
御史大人看这这一团乱麻似的场面,淡淡撸了撸鬍子,微微摇头,「贵府的奴才们真是架子大,光天化日,也敢跟皇上御赐的夫人动手。」
御史大人是朝中清流一派,世家也好、丞相也好,谁的账也不买。虽说言官地位不算举足轻重,但千秋史笔,正是握在这些清流手中!
笔下能杀人,江烨一点也不想惹上这种麻烦!
雪芍抹抹嘴边被江烨提出的血迹,哭着对江烨连连磕头,「侯爷,侯爷奴婢失言了!实在是因为大夫人房裏这几日失窃了御赐的金镯子,各房各院都搜遍了,也没找出来失窃的东西。怕是……怕是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混进了香梨馆,奴婢和莺儿夫人求了许久,夫人都不肯放奴婢进去……」
江烨闻言,看了御史大夫一眼,老御史沈吟了半响,「如果失窃的是御赐之物,那的确需要搜查一番,只是……」
他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