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扑打上去,「你血口喷人!莺儿夫人,我哪里想得出来这种法子害你?分明就是你栽赃陷害,置我于死地!」
「借用雪芍你方才的说法,有或者没有,搜一搜你的身即可,」莺儿回头冲家丁们挥挥手,「搜!」
几个健壮家丁闻言一拥而上,将雪芍按到在地上,江烨命数位丫鬟和妈妈上前,将雪芍裏裏外外、通身上下给搜了一遍。
一位妈妈翻了翻雪芍的袖子,在众目睽睽中抽出一张黄纸,打开一看,顿时惊得脸都变了颜色────那张黄纸上,详细的刻画着足底的穴道,连每个穴道的危害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江烨的脸彻底扭曲变色,铁证如山,就连江采茗都无言以对,张着嘴巴干干的看着父亲。
「来人,将这个雪芍给我堵了嘴拖下去打死!」
江采茗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一声激怒的暴吼吓得泪涕连连,连站都站不稳!
雪芍绝望的呜呜哭泣着挥舞双手,却被毫不留情堵了嘴巴,拖死狗一样的拖下去。她经过莺儿身边时,看到了莺儿眸中一划而过的恶毒笑意和嘲讽。
……她明白了,她明白了!
方才,她在侧屋替莺儿换裙子的时候,就已经被莺儿设计了!
莺儿不但扔掉了她塞在莺儿袖中,写着宋依颜生辰八字的纸条,还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反手给她的袖子裏塞了这么一张穴位图!雪芍只顾着陷害莺儿,却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么一张足底穴位图,坐实了雪芍坑害妾室,绝人子嗣的死罪,宋依颜更是毫无疑问的幕后黑手!
江烨咬着牙,看着狼狈跪地的宋依颜,看着泪涕连连的女儿,心中杀意翻滚,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江采茗盈盈着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似乎在替母亲求情。
这是晋候府,这是他和宋依颜生活了几十年的家,地上跪着的,是他爱了多年的妻子和最心爱的小女儿。
这么多年的情分,哪里是说断就断的?可是这宋依颜……怎么竟然变成了如此恶毒的模样,令人心底发寒!
江烨的目光即阴狠,又不忍,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去,仿佛犹豫着要不要搀扶起宋依颜。
莺儿瞥了一眼雪芍即收回目光,淡淡的抬起手,压在江烨的手背上,将他伸出去的手按了回去。
「侯爷,」莺儿淡淡的说,「侯爷如果想要彻底弄清楚那些桃木小人是谁埋的,只消将香梨馆栽花的花匠们捉来拷问便是。只要将人绑了,狠狠往死裏打,那些花匠没什么骨头,受不住了,自然就会吐实。」
她抬起黑漆漆的睫毛看向江烨,声音带着一点凶狠的娇媚,「侯爷啊,奴家虽然被大夫人诅咒,可奴家贱命一条,大夫人想要就拿去吧。只是,这巫蛊之术是皇上严厉禁止的,凡是有人行巫蛊之术,轻则流放重则处死。……如果大夫人诅咒莺儿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大夫人居然连衣妃娘娘一起咒!若是衣妃娘娘有什么不妥,陛下追查下来,整个江家可就完了!」
这句话就是在告诉江烨────宋依颜可不是单单咒了我莺儿一个,她连你女儿也咒进去了!
白竹闻言似乎惊恐万状,几乎要缩进莺儿怀裏,「是啊是啊!如果大夫人只犯了一点小罪,吉祥签和参汤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血示!」
一位江家亲眷闻言,极为憎恶的看着宋依颜,心有余悸连连冷笑,「大夫人,你再怎么憎恨衣妃娘娘,那也是皇上的宠妃。您居然对衣妃娘娘下手,若是被陛下得知……大夫人,你就没将我们江家满门的性命放在眼裏啊!」
一位女眷惊恐的抚摸着胸口,「快快快,快将这些脏东西拿去烧了,谁也别多嘴!这天底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事情传了出去,我们都没有活路!」
用巫蛊诅咒江采衣?
按照如今皇上宠爱江采衣的那个劲头,他们江家九族串成一串都不够皇上砍的!
江烨牙齿几乎咬碎,发出格格崩裂的声响,只觉得一股子寒意顺着脊樑骨窜上去,眼前跪着哀泣的宋依颜突然扭曲起来。
若是宋依颜下蛊的物件只有莺儿,他不会愤怒成这个样子,可是宋依颜……居然找死的连江采衣都咒上了!
他自己可以错待江采衣,可以骂她、打她,但是宋依颜不可以!
在他心裏,宋依颜一直是那个杨柳树下,迎风作舞的柔婉女子。
是那个小花窗前扔下一隻旋转着油伞的,笑面如花的女子。那一天的雨多么轻,映的她的面容美好的如同雾一样。
在他心裏,她一直是善良的,美好的,纯洁的,因为这些品质,他对她的感情一直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减少。
可是,如今的宋依颜,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或者说,这其实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一盆冷水浇下浑身,将江烨从头到脚寒透,大夏天裏他似乎每个寒毛都森立起来,跪在地上的女人似乎不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披着华丽外皮的鬼,稍微一个碰触,就能戳破那层薄薄的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