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是我刻的,那么请问二小姐……我怎么可能知道衣妃娘娘的生辰八字?我只是个新来侯府的贵妾,整个侯府裏,只有侯爷、大夫人知道衣妃娘娘的生辰八字,我从哪里得知?」
宋依颜厉眼扫去,碧波收到信号,立刻爬过去使劲儿磕头,「衣妃娘娘的生辰八字,也是……也是奴婢告诉莺儿夫人的……」
莺儿笑的腰都快直不起来,笑的直抹眼泪,「碧波,你要替你主子圆谎,也该掂量掂量!好,如果衣妃娘娘的八字是你告诉我的,那我问你,衣妃娘娘的生辰八字是多少?你报出来啊!」
碧波张大嘴,期期艾艾,无法出声。
────她根本就不知道衣妃娘娘的八字啊!
江采衣作为晋候府的大小姐,生辰八字只有父母知道,碧波一个二等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江采茗惊慌的环顾一下,讷讷开口,「那,那也许是江采衣自己告诉你的!」
白竹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厅的众人也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江采茗。
江家亲眷们对这个二小姐的好感顿时降到最低────为了保大夫人,二小姐居然连这么蠢的话都说得出来?衣妃娘娘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告诉莺儿?且不说两人根本就没什么交集,就算是关係不错的朋友,江采衣也不会跟人说自己的八字是多少多少好吧?又不是没事干了,等着被人下蛊诅咒!
莺儿唇边凝着笑。其实江采茗一点也不傻,没错,江采衣的生辰八字,还真的就是衣妃亲自托嘉宁告诉她的,为的就是把宋依颜套进去。
不过可惜,江采茗就算猜出来了,也无可辩驳。因为莺儿和江采衣在明面上的关係早就破裂了,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事情。
莺儿目不错珠的盯着江采,唇畔浓浓讥讽,「二小姐,您这话说的也忒没道理了!咱们北周人一向最忌讳让外人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衣妃娘娘又不是脑子进水,凭什么要告诉我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姨娘她的八字?别说衣妃娘娘告诉奴家,就算奴家主动去问衣妃娘娘,那也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好么!」
莺儿说完,再笑吟吟的转身看向碧波。
那小丫头从一开始就瘫软在地,抖着身子看着面前这个艳丽殷红的女人,仿佛在看着一个恶鬼。
「碧波,」莺儿的语调十分轻柔,「我方才问过你,诬陷主子是什么罪,你可想好了?」
碧波泪水爬了一脸,绝望的拔高嗓子尖叫着,扑向宋依颜,「大夫人!救我啊!救救我!」
宋依颜此刻恨不得手上有把刀直接刺死碧波,免得这丫头嘴裏吐出不该说的话,她此刻毫无办法,只能浑身发抖的看着整个大厅裏充满狐疑和轻蔑的目光。
宋依颜一向身负善名,这么多年,无数人将她奉为活菩萨。
曾经身为丫鬟的事情……曾经害死真正的宋依颜以及她途州外祖一家人的事……都在宋依颜自己刻意的模糊下遗忘了。
宋依颜自己也渐渐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别人嘴裏不食人间烟火,出身高贵,善良高华的晋侯夫人。
如果,如果揭开那层华丽的外皮,不吝于将一切龌龊和不齿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下,宋依颜无法忍受被人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尤其是……尤其是她心爱的丈夫江烨!
紧紧握着碧波的手,宋依颜嗓音发抖,「这、这或许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莺儿高高挑起一边的眉角,微微勾起嘴角,「大夫人,这不会一句误会能够解释的吧?如果是误会,那狮子兰下面搜出的桃木小人是谁做的?谁埋的?您是衣妃娘娘的嫡母,自然知道娘娘的八字;我是妾室,入府的时候为了进江家宗祠,也将生辰八字交给过您,这整个府裏,除了侯爷,您是唯一同时知道衣妃和我的生辰八字的人!除了您,谁能製作这样的桃木小人!」
莺儿连气都不喘,乘胜追击,「还有,我院子裏的兰花是您让人栽的,花匠是您派去的,而我又不可能下巫蛊来咒我自己。那这么算来,只有您有埋巫蛊的可能和机会,不是吗?」
「你……你……」宋依颜天旋地转,一口气上不来,瘫在江采茗身上,「你」了半天,就再也没有下一句了。
江采茗满眼泪光,瞪视着莺儿,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帮母亲找来藉口脱罪。
江烨倒吸一口冷气,简直不可思议的瞪着宋依颜。他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相处了十几年,向来善良端方的妻子!
宋依颜惊慌失措,无可辩驳,只好伸手紧紧牵着江烨的袖子,「夫君……妾身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宋依颜哀哀哭泣,一身柔善,弱弱的几乎背过气去,江采茗搂紧了母亲,也哭的泣不成声。
莺儿微笑,「大夫人,就像侯爷方才说过的,不是你说你不知道,就可以解释一切。」
江采茗恶狠狠的瞪着莺儿,向来柔美漂亮的眸子射出毒针一般的光,怒声叫道,「我的娘亲……她数十年来,深得百姓爱戴,善良的连一隻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她有什么